华服男子一怔。
陆惜月收拾着药箱,脑海中忽而闪过两个字。
——背锅。
惠帝不动神色的听着国师一本正经的胡扯。
当然,说是胡扯还是有些过了,大齐国同安王的大名,他们自然是知道的。
同安王曾是大齐先帝最宠爱的一位皇子,与现在的齐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。
只是这位同安王却不是善茬儿,在齐王没有登基的时候便为了皇位与齐王争夺不休,即便是到现在,也不曾放弃,在大齐的南方大肆招兵买马。
甚至嚣张到拒了齐国皇帝的召见,造反的意图连遮掩都不屑。
奈何他离齐国的京城太远,俗话说得好,天高皇帝远。
齐国皇帝也正是因为这么个心腹大患,对大夏也一直是处于暗地里的挑衅,不曾有明目张胆的动作。
“呵,证据确凿,国师大人难道要仅凭一人言就推翻这所有吗?”皇城司翻了个白眼,丝毫没客气的用先前他说的话斥了一句。
国师叹气,露出惭愧的神色:“吾明白诸位的顾虑,还请使臣给吾一些时间,吾必然会给使臣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信你?”乌凉使臣冷哼。
国师自认理亏,道:“为了表达齐国对乌凉的歉意,吾代表齐国,承诺付乌凉白银万两与骏马五百匹,还请使臣笑纳。”
乌凉使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,齐国的国师这是准备用真金白银贿赂他。
万两白银算什么,不过……五百骏马可是好东西。
乌凉地处雪山,马匹是最短缺的。
不得不说,齐国的国师属实是拿捏到了他的短处。
惠帝听着,忍住了翻白眼儿的冲动。
这乌凉使臣是不是傻,这点儿东西就把他给迷到,明明对方理亏,刺杀他们的女官证据确凿,结果就这么被忽悠住了。
难怪这人就是个副手,如此没有大局观,能混到这个位置也是极限了。
惠帝忍住了,皇城司和刑部尚书一干人等却没忍住。
“国师大人,您先前还说我们陛下污蔑您呢。”
国师转过头,就见刑部尚书摸着胡须笑的古怪:“我们陛下宽宏大量,就不与国师大人计较了,只是耗费的人力物力,实在是可惜啊。”
他年轻的时候可是作为大夏使臣的代表,上过谈判桌的。
抠抠搜搜
听到刑部尚书的话,惠帝唇角的笑意深邃许多。
陆惜月扬眉看了刑部尚书一眼,刑部尚书嘿嘿直笑,看起来有种不太聪明的憨厚。
明明是老狐狸,却像头老牛。
仙风道骨的国师如何听不出刑部尚书的意思,压住嘴角抽搐的冲动,笑道:“这位大人的意思吾明白了,吾会让手下支出三千两白银送到诸位医者的府上,另再奉上一千两禁卫军的诸位,大人以为如何?”
“国师大人——”华服男子眉头紧蹙,劝阻的话在视线对上国师目光时直直咽了下去。
刑部尚书轻“啧啧”两声,“虽说银子有些少,不过也勉强够了,我夏是泱泱大国,这点东西不好多计较。”
大夫和禁卫军都有银子分,连乌凉的都算了一份儿,怎么就没有他们刑部的。
抠抠搜搜的。
心里嘀咕两句,刑部尚书到底没摆在明面儿上说。
国师:“……”
华服男子:“……”
这话你这个老东西也好意思说出口,方才是谁拐弯抹角的说让他们赔银子来着。
眼看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,惠帝很适当的在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。
“既然国师已经与乌凉使者达成了共识,也还了大夏的清白,这件事就等国师三日后的答复吧。”
乌凉使臣睇了国师一眼,倒是什么话也没说,抬手对惠帝行了乌凉礼仪。
“先前是在下臆测,还望惠帝陛下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惠帝笑呵呵道:“自然不会,不过小事罢了,眼下天也不早,诸位就在此用了晚膳吧。”
惠帝的话一出口,皇城司立刻招呼人把那名齐国的暗探带了下去。
外头天已经黑了,除却萧云珩和陆惜月回到王府后在家里吃了饭,惠帝,乌凉使臣等人几乎没有吃饭的心思和胃口。
如今事情解决了,众人才察觉饥肠辘辘。
惠帝没给众人反悔的机会,径直命人将宴席准备好。
偏殿内,坐在椅子上无聊喝茶的萧云珩:“……”
他现在是出去的好,还是继续待在这里,看着他们享用晚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