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那天琉兰花会上与青青姑娘一道出去玩儿的男子么!
与身侧乌凉使臣敷衍说笑的末奢回过头,见戎玉盯着不远处瞧,他顺着看了过去。
青年黑衣凛然,俊眉冷厉,与记忆中青涩却肃杀的模样大有不同。
萧云珩!
末奢眼底骤然凝起冷芒,捏着杯盏的力道逐渐收紧。
萧云珩自然是感受到了对面两道毫不掩饰的目光,他淡定端起酒杯,与末奢对视。
多年的老对手时隔七八年再次相见,隔着舞姬们轻盈的袖舞,末奢唇角勾起抹笑,端着酒杯回敬。
二人隔着两三丈远的距离碰杯。
全然忽视了表情激动的戎玉。
萧云珩很清楚,这样的场合,是无法避开戎玉的,但他对这个行事怪异,很有可能觊觎自己的人的苗疆样子,全无好感。
避不开,那便无视好了。
姬无痕看到萧云珩举杯的动作,脸色冷了下来。
“末奢,此人是惠帝的哪个儿子?”戎玉还记得方才内侍说过,对面第一排坐着的都是惠帝的儿子,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萧云珩也是皇子中的一位。
末奢放下酒杯,缓缓道:“他不是惠帝的儿子,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宁王。”
戎玉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。
他看了看末奢,又看了眼对面的青年,笑道:“你把他形容的跟地狱修罗似的,本王子都没认出来。”
末奢口中的宁王世子,如今是宁王的萧云珩,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,无比神勇,他以为至少也是像末奢这般粗壮糙实的武汉。
末奢嘴角狠狠一抽。
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萧云珩长的俊呗。
戎玉淡淡笑过之后,眼神冷了下来:“先前惠帝亲封了一个姑娘为宁王妃,那个姑娘是不是姓陆?”
末奢没好气头。
身侧青年深深蹙眉,兀自倒了杯酒喝了,似乎十分郁闷。
“怎么了?”末奢不解。
“还记得我同你说过,在琉兰花会上遇到的那位姑娘么。”
“记得啊,不是给了你假的身份住址吗。”
话音刚落,末奢反应过来,“那个好好好莫不就是,宁王妃?”
戎玉没回答,脸色却更差了。
看着他这幅模样,末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他能顺利投身入苗疆,也亏了当年阴差阳错救了在外狩猎,险些被丧命于白毛老虎口下的戎玉。
这些年,他表面不参与苗疆王位之争,实际上一直暗中支持戎玉。
那日琉兰花会后,戎玉便兴冲冲让人给他传迷信,说他看中了一位大夏的姑娘。
他想娶回家做王妃。
戎玉行事素来怪异难辨,可但凡下定决心要做的,绝对不会半途而废。
末奢只能派人根据他的描述四处寻找那个美貌无双的姑娘。
没想到找了这么多天都没影子,结果在大夏宫宴上寻到了踪迹。
偏偏人家已为人妇,嫁的还是大夏的王爷。
思虑片刻,末奢替他存了几分侥幸:“你怎么就确定宁王妃就是那个骗人的姑娘?”
最重要的棋子
“什么骗人的姑娘,人家姓陆。”戎玉纠正他的称呼。
末奢轻笑:“她不是给的假名字,你就确定是这个姓氏?”
戎玉轻哼,视线穿过身姿摇曳的舞姬们,瞪了眼面无表情的青年。
“琉兰花会,陆姑娘就是与萧云珩一起出来的。”如今仔细回想起来,他送花的时候,萧云珩便是一脸寒光。
关于萧云珩夫妇,戎玉就算是不刻意去打听,光从大夏百姓口中听这二人的事情就听的够多了。
鄙如宁王妃医术高超,宁王妃倾城国色,与宁王夫妻恩爱,又鄙惠帝如何如何看中宁王,赏赐如流水般往宁王府搬。
末奢闻言露出恍然的神色。
这么说来倒是很有可能。”他轻拍戎玉的肩膀,隐隐有些幸灾乐祸:“人家已经嫁人,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说到底就是看上了人家美貌,说不准等明日再看到个更好看的,就变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