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烈,室内染上足以燎原的灼热。
直到他停了手,下巴摩挲着她的鼻间,薄唇中喟出一声叹息,猩红的眼眸中露出的光影一点点描绘出她面上动人的轮廓。
房间的大门都没关。
外头有风吹过来,陆惜月只觉得心口灌进了风,冷的她忍不住缩脖子。
察觉到她的动作,萧云珩往旁边侧过去,伸手将她心口敞开的衣领拢起来,遮住她白净肌肤上的一片桃花。
陆惜月此刻也回归了理智,看着垂眸隐忍的某人,指尖点了点他下巴,“要不然,咱们从今天起,分房睡?”
“不。”
男人很坚决的否决了她的提议。
“你确定?”
她靠着墙,身子坐起一点,视线下移,落到某处。
男人本就染上微醺色彩的脸颊更烫了,大概是恼羞成怒,捉着她的腰将人拖了下来,再次覆上去。
“你再惹我,我可就不忍了。”
他报复性的对着她脸颊咬了一口,看着凶巴巴的,力道却轻,连个牙印都没咬出来。
陆惜月赶忙求饶:“好好好,我错了,睡觉吧,困了。”
她打了个哈欠,眼前雾蒙蒙的,的确是困了。
“就知道惹我。”他又咬了一口。
每次惹完了,就露出这幅无辜的表情,让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
可真是……会折腾人!
欺负回来
皇子大婚,娶的还是丞相府的嫡姑娘,这样的大的喜事在京城中已经有两年未曾有过了。
百姓们早早起了床,围在街道两边,等着迎亲的队伍路过,当然,凑热闹是顺道,主要还是为了抢喜钱。
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快路过宁王府时,陆惜月和萧云珩才堪堪从床榻上爬起来,凑上了这份热闹。
昨夜在三皇子府看戏看的太晚,实在困得慌。
大红的花轿被八个人抬着,身着喜服的青年骑着挂着红绸的马儿,俊郎的面庞上是毫不遮掩的喜色,足以见得他对这门亲事的满意程度。
轿子后,数不清的嫁妆由皇子府的下人抬着,当真是称得上十里红妆。
人群之中,不少小娘子看着高头大马上的俊美青年,捏紧了帕子。
“丞相府的大姑娘可真是命好啊,竟然能嫁给三皇子这样尊贵的皇室子弟,以后,可就是皇子妃了。”
这话一出口,顿时有人反驳。
“人家大姑娘本身就是相府嫡女,又有才名与美貌傍身,与三皇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“是啊,我从前还见过姚家姑娘嘞,长的可好看呢,跟仙女似的。”
有祝福的,自然也有小姑娘躲在背后红了眼。
姬无痕这两年锋芒毕露,又生的俊美,自然也有不少桃花心甘情愿的扑上去。
兰芝荷就是其中之一。
陆惜月挑了一个好地方,在一处茶楼包了厢房,与萧云珩站在窗口,遥遥看着。
轿撵稳稳当当路过茶楼,陆惜月一眼便看到轿撵旁,戴着面纱,一身下人服侍,腰间缠了一根红绸的兰芝荷。
面纱轻盈,她又站在赶出,轻而易举的便瞧见那张曾经白皙柔嫩的脸颊上,横过几道狰狞的伤口。
不过才过去一夜,伤口仅仅止住了血,大概是覆过药汁,但还没消肿,导致下半张脸看起来胖了一圈。
而兰芝荷身侧,江影月则在轿撵的另一边。
“姚心语胆子够大的,居然把兰芝荷带在了成亲队伍里。”陆惜月不禁有些吃惊。
兰芝荷要是个胆子大的,当街闹起来,她该如何收场?
萧云珩循着她的视线,才注意到轿撵旁戴着面纱的女子。
萧云珩忽然伸手,将她往怀里一带,“惜月,不然我们替她再添一份热闹如何?”
陆惜月仰头,男人垂落的视线中,隐隐飘动着恶意的笑。
她顿时来了兴致,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看到姬无痕身后第三排骑红棕马儿的人了么?”
陆惜月踮起脚尖,只看到了一个背影:“这人是谁?”
萧云珩勾了勾唇,眸色深深道:“兰芝荷得父亲,姬无痕的亲舅舅。”
陆惜月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