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的要的。”白亦初也不躲,反正?晓得周梨可不会真对自己下?死手。
那顾少凌不知是几时过来?的,见着他二人打闹在一处,少不得是要有几分嫉妒这份青梅竹马的好?情义,嘴里不免也酸溜溜的:“你俩仔细些,这好?歹的是书院里,即便是有名有份,也要收敛,我可没看着刘叔刘婶有你们这般做派。”
话是如?此,人却挤在了?白亦初身旁,手却是朝周梨伸,“你不会空着手来?的吧?”他刚才看了?饭厅周梨时常放零嘴的地方,空荡荡的。
“你是饿死鬼转世的吧?如?今书院里学生?多了?,我可没少听说各家送东西进来?,那什么美味没有,总一副没吃饱的样子,不晓得的还以为书院里克扣了?你的口粮。”周梨白了?他一眼,却是从袖袋中拿出好?几颗糖塞给白亦初,“如?今其他几个州府算是稳定了?,总是寻到了?这奶酪,做了?些奶糖,你尝一尝,若是喜欢下?一次我再多待些过来?。”
只不过一下?被眼疾手快的顾少凌抢去了?一颗。
那顾少凌也真是白读了?这些年的书,动作快得跟土匪一般,糖一到手里,上面?的油纸一摘,一起连着糯米纸和糖塞了?嘴巴里去。
气得周梨瞪了?他好?几眼,忍不住想要伸腿去踹他,但白亦初先一步把他按在地上,硬是要将那糖给抠出来?。
阿梨专门给的,就是最好?的兄弟也不能肖想。
说起来?他们也不小了?,这般打闹好?似七八岁孩童一般,等小狮子跑来?的时候,只见顾少凌肿着一张嘴在那里骂骂咧咧的。
周梨则捧腹哈哈笑,嘴里还怪着白亦初,“早晓得他是羊乳过敏,你就不要去抢了?。”那顾少凌就不止是肿成香肠嘴这样简单了?。
小狮子晓得了?前因后果,也跟着哈哈笑起来?,又见顾少凌那嘴巴肿得粉嘟嘟的,趁着他不防备,伸手去按了?一回。
一时只听得那杀猪一般的声?音贯彻云霄。
少不得是将云长先生?给引了?过来?,两人都?被罚了?一回,又训斥着他们,“大考在即,你二人平日里本就不用功,如?今还不抓紧看书,在这里打闹,像是个什么样子?”
目光又扫了?白亦初和周梨一眼。
至于小狮子和顾少凌,却是眼观鼻鼻观心,他们今年又不参加,怕什么。
周梨也是难得见云长先生?发脾气,生?怕自己被殃及鱼池,只赶紧起身是要告辞的。
没想到云长先生?一下?换了?个笑脸,与周梨温和地说道:“今年的院试对阿初和武庚书院来?说,都?十分重?要,我是把所?有的期望都?放在了?他的身上,他样样都?好?,唯独是挂记着你,你得了?空便多来?看一看他。”
周梨听得一脸绯红,只暗地里伸手去掐白亦初,想晓得他平日里在书院里都?做了?什么?叫云长先生?这番话一说,好?似自己是那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般,几十年不来?看他一回。
面?上则尴尬地回着:“好?好?,一定多来?,书院这边短缺什么,也只管同我说。”
等着云长先生?一走,少不得是说了?白亦初几句,然?后催促他快些去上课。回头见那被云长先生?训斥了?的顾少凌小狮子二人,也怪可怜巴巴的,便笑道:“如?今书院人多了?,我那点吃食哪里够分?我都?叫刘婶收起来?了?,回头你们得了?空,去她?那里拿便是。”
原本垂头丧气的两人一下?就换了?个热情的嘴脸,只连连朝周梨拍着马屁:“我的好?阿梨,就晓得你是不会忘记了?我们的。”
不过这话才说完,就被白亦初扯着后领子拉到一头去,“谁是你们的阿梨?都?走都?走。”便将他二人驱赶开。
两人晓得周梨带了?喜爱的零嘴来?,也不缠在这里了?,好?叫白亦初和周梨也说些贴心话。
只不过一回头看白亦初垂着头和周梨说话的样子,那顾少凌又忍不住酸起来?,“你看他,出息!好?好?的一个男人,没了?阿梨就一副活不下?去的样子。”
可是小狮子满脑子都?想着周梨送来?的零嘴,“我离了?阿梨也活不了?。”
又叫顾少凌骂了?一句,“出息!”
暑气越来?越盛,八月下?了?两场大雨,才有了?几分凉爽,城里因为这些学子的到来?,好?像一下?变得拥挤起来?。
加上这考试之?期越来?越临近,那街上的气氛似乎也紧张了?几分。
本来?每逢这个时节,大家都?要跟着考生?们紧张一回的,偏今年那个快被大家遗忘的武庚书院里出了?个白亦初,又在旧马场那一场比试上崭露头角,初露了?一回锋芒。
而他又是个英姿飒爽的好?儿郎,生?得俊俏洒脱,还做得好?文章,骑射又不差,自然?是引得了?不少眼睛都?盯着。
还拿他和那清风书院的双杰相?提并论。
如?此一来?,那关注的人也就越发多起来?。周梨这个时候就很理解,为什么自己那个世界上,总是有人一夜成名,一觉睡起来?就就火爆了?各种头条。
火得莫名其妙。
就跟当下?的白亦初一般。
都?没等开考,听说那些个底下?庄子就已经在开始设盘子了?,把他跟那宋晚亭摆在一处,如?此一来?,又不单单是他跟宋晚亭争锋了?。
更是清风书院和武庚书院之?间的一场较量。
只不过从去年七夕开始,清风书院弄那诗会塌桥死了?不少人,就少了?许多拥护,今年又因端午赛龙舟的事?情,得罪了?不少人。
人家当时虽没说什么,但这口气总不可能憋在心里一辈子,当下?要开考了?,可没有像是往年那般,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客栈供他们书院的学子住了?。
可偏偏清风书院就在城外,参考的学生?必然?都?是要住进这城里来?的,又都?是讲究人,还要顾着他们清风书院的体面?,如?今自然?是要找一处好?地方。
不想今年却是难了?。
周梨也是从正?方脸那里听来?的,因他们端午得罪人的事?情,这城里像样的客栈里,如?今都?直接以客为满拒绝了?,如?今便是他们要出钱,人也不愿意。
周梨心想活该,都?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。
不过清风书院到底是有些门路的,最终还是在城中寻了?一处宽敞的空宅院,风风火火收拾出来?,在八月
中旬将那些要参考的学生?们都?给接了?进来?,住在里头。
白亦初也回了?家里来?。
那进去考试非一朝一夕,也是要待个几天的,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?去,家里自然?是准备得精细些。
书院那边虽是上心,但人多也顾及不过来?,他自己是本地人,自然?是回到家中最好?。
更何况也是为了?方便,周梨在弘文馆那头还单独给他留了?一间清净房子呢!
又说这当朝的院试,虽是每年皆有一场,一般不出意外的话,便是九月初,最多也只会延至那十一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