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海林就等着他开口,一点都不带客气的,递过去:“你拿这个。”
余胜舟干活的水平只是马马虎虎。
他是独生子,家境又富裕,从小都有阿姨照顾,结婚之后想要夫妻的私人空间,才养成一点自己做卫生的习惯。
没一会,余海林就挑三拣四:“哥,你用点劲。”
余胜舟用他讲过的话:“就你会说。”
余海林霎时被噎住,哼唧哼唧大半天才说:“中午吃什么?”
余清音对折腾三餐很有想法,她一到家就把那些平常被她妈束之高阁的餐具全翻出来洗一遍,这会说:“大盘鸡和水煮肉片行不行?”
其实她也没征求谁意见的意思,早把菜单定下来。
但余海林还是一下子支棱起来,骄矜地点点头:“行吧。”
还给他拽上了,余胜舟:“都是辣菜吗?”
余清音可比他会照顾人:“还有白灼虾和上海青。”
又说:“大嫂爱吃木耳,再炒一个。”
说起木耳,还有个人爱吃。
余胜舟左右看:“景洪呢?”
余景洪家在隔壁,在这儿找他做什么。
余清音:“你现在过去还赶得及替他擦楼梯。”
擦什么?余胜舟假装自己听不见,后脑勺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。
由此可见,擦楼梯扶手确实大家的童年噩梦,经久实难消退。
九十五
◎朋友◎
上了大学, 有些碰面好像成了一年一度。
余清音初三约了朋友们在高中母校旁边吃炸串,顺便见一见男朋友。
岳阳是开车出的门,在街上兜了两圈没找到位置停, 只好给女朋友打电话:“我把车停远一点再过去, 稍等。”
余清音擦擦嘴:“别折腾了, 我过去找你。”
她挂掉电话:“十分钟,马上回来。”
陈艳玲正在讲八卦, 揶揄道: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 半小时回来也行。”
哪有这么夸张,余清音推她一下,拎着包往外走。
她走到巷子口就透过半开的窗看见人, 不知怎么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叫名字。
倒是岳阳先注意到她,把车停在别人车位的后面摆摆手。
余清音坐上副驾驶, 先从包里掏东西:“昨天做的面包,就剩这个了。”
岳阳握着她的手, 快速凑近像是系安全带,唇蜻蜓点水的掠过她的脸。
余清音下意识看路人, 有些不好意思地掐他一下:“老实点。”
更多不老实和少儿不宜的都在昨天晚上的梦里,岳阳手放在她大腿上, 掌心的温度有些灼人, 连视线都像是带着可见的烈焰。
余清音眼神闪烁,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像是第一次。
她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岳阳拽着她不肯松手:“好歹再讲两句。”
余清音像是一夜风流后的大小姐, 略微抬着下巴:“不许得寸进尺。”
岳阳其实也赶着去三叔公家拜年,捏捏她的脸:“回首都你就知道。”
余清音短促地啊一声:“我化妆了!”
岳阳真的没看出来。
他讪讪松开手, 找到补救的话:“太自然了, 跟没化一样。”
只要没有眼影, 他回回都能默认是素颜。
余清音已经习惯, 头发一甩下车走人。
岳阳知道就是没生气的意思,眼睁睁看着她走远,赶快把车挪开。
两个人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见一面,前后都不到五分钟。
陈艳玲还在讲同一个人的八卦,看她回来诧异道:“这么快。”
余清音拉开椅子坐下:“就是拿个东西给他。”
又道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!”
陈艳玲自打上大学,有时间去了解纯恋爱故事以外的更多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