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1/2)

“嗯,是啊,出来玩儿,和两个小姑娘!”她嘻嘻笑着,情绪好多了,喝酒真的能放松。

“兴致挺高啊,”鸣跃本来没什么要紧事,这时已经忘了要说的话,转而讨论唱歌起来,“诶,这首爱在西元前,唱的不错,挺好听的!”他称赞说。

周格本来想说,是吧,这是我妹唱的。

还没说话,听见鸣跃接着道:“原来你爱唱歌啊,那下周等我去了,咱们约 ktv 啊,喝酒唱歌吃东西,气氛多好。”

“哎,你可别这么说,我不爱唱歌,不过我听唱歌没问题。”她赶紧声明,“我五音不全,唱歌跑调儿!”

四十唱歌

他听了哈哈大笑,她不如自己的地方,他打心眼里开心,“那你可以听我唱,咱们说定了,ktv 见。”

唐致正唱到副歌部分,鸣跃提起保税区的公司拜访的事,他替她做了详细的安排,排好了几家他熟悉的公司,几家他不太熟悉,可以尝试联系的公司,每家公司的大致情况,他一一做了介绍。

说到最后,鸣跃在电话里又感叹了一遍:“女生版的还挺好听,大概咱们以前听了太多次男生唱的了。”

“是啊,那时候,学校的艺术节,我记得你表演过这首吧,我去看过你们排练。”周格经他提醒,想起这一段。

“可惜我们正式演出的时候,你没来,你那天去参加生物竞赛了。”鸣跃说起了另一段。

“啊?我还参加过生物比赛呢!”周格自己不记得了,她后来读了人力资源专业,忘了自己曾经擅长过生物……

“可不是,你去了一整天,我们演出结束了,你也没回来。”他如今,轻松地,笑说。

他刚说完,那首歌,也唱完了。

“everybody!来,飙高音了!”唐致忽然换了个人似的,换了副腔调,满月下的头狼一样。

“行了,咱们下周见吧,你好好听歌。”鸣跃这么说,但没有马上说拜拜,他今天正式拿到了离婚证书。他想,是人生阶段告一段落,但同时又想,也许是重新开始。所以其实,还有很多话想说,但听到周格那边,重金属的音乐响起,觉得自己那些话,不合时宜。

周格听着他停顿,也没有马上挂电话的意思。歌声嘈杂,是小姑娘们的快乐时刻,她来沾个光的,其实是喝闷酒。行路难,说的是婚姻之路吧!好在小年轻们看不出来,一如既往地开怀着。这点难处,势必得到了年纪才能明白。

她举着电话,沉默了片刻。他们两人同时听到,音乐换了另一首,他们没听过的,不熟悉的曲调,异域风情,诡谲的抑扬顿挫。

“……你扭伤的脚好点了么?下周能走动么?”他回到现实里,问。

“好多了,能走动。”她也现实地答。

“行,好好养伤吧,下周见。”

“下周见。”她回说。说完,又接着喝酒,拿了一瓶新的,啤酒,要够冰才好喝,她一抬头,灌下去半瓶。

十一点多钟,她们三个人一起回家,唐致豪情万丈地去结账,“怎么样?都喝好玩好了么!”她昂着头,拿鼻子眼儿出着气。

“好极了!”西燕满脸红晕,写满了快乐!

周格也配合地点点头,她喝得酒最多,但最清醒,除了有点儿着急上厕所。

回去的车上,两个小姑娘在讨论结婚,唐致说:“千万不能早结婚,结婚早,就跟我姐一样,你看看,一副被中年妇女的苍老样儿,怎么也乐不出来的苦相。还是单身快乐,想干嘛干嘛。”

说得周格,自己下意识地摸摸脸,没有吧!

“我不觉得,我想结婚,我觉得结婚挺好。有自己的家,有老公,再生个木木那么可爱的孩子……”西燕说到这儿,不知道是不是憧憬得美好,咯咯笑了,没说下去。

周格只坐着听。没说下去,是对的,到这儿刚刚好,再下去可就不一定了。

唐致在嗤之以鼻,“西燕,你真是被那些个糟粕思想毒害的不轻,咱们做女人的,得自强自立,你懂不懂!真是没救了,你这个恋爱脑!”她说着,伸手打了她肩膀一下。

西燕扭扭肩膀,勇敢地朝唐致的义正严词撇了撇嘴。

十分钟车程,她们到家了。进电梯时,两个小姑娘还在讨论结婚的话题,周格插进去说:“下次我来请你们,姐带你们去个好玩儿的地方。”

“好啊,什么好玩的地方,先说说。”唐致激动地抓着周格手臂。

什么好玩儿的地方!周格其实没想好,但她笃定道:“肯定有意思,不过,也等我赚到一笔钱哈,咱们好好赚钱,好好玩儿!”

“对,我同意。”姑娘们笑成刚开的太阳花,非常快乐。

她们三个人一起开门回到家,家里的两个男人都睡了,走廊亮着朦胧的夜灯。

唐致压低了声音,对西燕说:“看见了么?结婚后,就是灰姑娘,到点就得回家。”

西燕也压低了声音回应她:“我喜欢到点回家,外面再好玩,也不能呆一辈子。”

“切!”唐致扭过脸去,换了拖鞋,蹑手蹑脚地先回房去了。

周格没言声,不过觉得唐致的说法,怪形象的,结了婚要到点回家,万一到点儿没回家,家里大的摔盆砸碗、小的嗷嗷待哺,可不是就打回“灰姑娘”的原形了。

已婚已育的灰姑娘,不好当啊。

周格回主卧的浴室去洗澡,不一会儿,唐致猫着腰细细地敲门,悄声道:“姐,我手机在你包里不?我手机找不着了!”

“没在啊,你是不是忘在包间的沙发上了?”

“不可能啊,我走的时候还拿手机结账来着,我抓在手里呢。”

“那就,肯定是忘在车上了……我打电话问一下。”周格忙着出来打电话,帮唐致找手机。

杨帆背身躺在床上,他从她们一进门就醒了,一个家里住着,有人没回来,好像脑子某个地方知道似的,自动保持着警戒。唐致手机忘在包间了!哦,没有,是忘在车上了……晚上是她们三个一起去喝酒,还唱了歌!他的脑子自主地想着,都是脑子自己在想,和他本人无关。

周一一早,周格照旧早起,穿了条半身的中裙,整装待发。所以头天晚上是早睡还是晚睡,都不影响她今天的计划。她在这份小小的事业上投注的精力,和照顾一个新生的孩子一样多。可惜,他从没留意过。他总以为她和他一样,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。她其实和他不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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