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看到周憬琛成熟,就忍不住去想他没和自己在一起的这几年,经历了怎样的时光,变成现在这样。看见周憬琛温柔,就轻易把现在的他和从前的他勾连在一起,幻想他们从未分离。看见他生气,也忍不住下意识皱起眉头。看见他生病,会觉得心疼。
风拂过公园里的绿植、平静的湖面,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,苏淮的目光重新回到湖面上的涟漪。然后很诧异地发现,下雪了。
有碎雪被风吹在鼻尖上和脖子里,融化成很冰的一点。
可他的肩上、衣服上没有雪的痕迹,借湖对岸高楼大厦投射的灯光,苏淮看见地上形状奇怪的影子,转过头。
有人在给自己打伞,目光落在被黑色衣服包裹的宽阔肩膀时,有瞬间的心悸,只是在上移一点,就反应过来,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人。
心里有轻微落空,但又忍不住有些想笑,他问身后那个举着伞、沉默魁梧的男beta,用玩笑的话语不解的问,“你们到底是保镖还是保姆?”
身后的人没说话,但似乎为了印证苏淮刚刚说的话一样,不知道哪个方位又跑出来一个人,手臂上勾着苏淮衣柜里最厚的一件羽绒外套。
他来意匆匆,把厚外套递到苏淮身边时,平静地回答了苏淮的问题,“抱歉,周先生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。”
他大概以为,从出门开始就悄悄跟在苏淮身后、又擅自拿他的衣服出来,惹起了苏淮的不快。所以这个眼前这个身上满是周先生气味的漂亮beta,低垂着柔,目光微敛,没有要接过衣服的意思。
但苏淮只是忍不住的发呆,他总觉得自己看不懂周憬琛的行为,也看不穿他的意图。周憬琛让他们跟在自己身后,让他们给自己打伞、给自己送衣服,周憬琛为什么让他们这么做?明明他们刚刚大吵一架,对彼此都一副心有嫌隙的模样。
可他又觉得,是不是自己把周憬琛想的太复杂、太危险,这些行为,其实统统可以简单地归类为担心。
而他现在很想做的,就是回去当着周憬琛的面,问他为什么、又是站在哪种立场上关心自己。
接过保镖递来的厚外套,很快地套在身上,因为内心急切随便扣了几粒扣子。寒风被密度很高的羽绒阻断,冷消散了一大半,让苏淮的身体产生了一种温暖的、被拥抱着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