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(1/2)

甘寂的唇边带着从皇帝脖子上咬出来的血迹,他用指尖抹了一点红色,放在面前看,喃喃地说:“我要弑君,是灭九族的大罪,可我已经没有九族了,如何定我的罪?”

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:“我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,若我无罪,为何灭我满门。”

甘寂看也不看皇帝,自顾自地说着。

鲜血从皇帝的指缝中渗出来,皇帝没有喊人,只是那么看着甘寂。

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步,却像相隔海角天涯。

皇帝说:“你疯了。”

甘寂还是不理皇帝,甚至开始哼歌。

那是他老家的民谣,小时候阿娘把他抱在膝上,轻柔地唱给他听。

皇帝听过这首曲子,他与甘寂柔情蜜意的时候,甘寂抚着他的额角,在他耳边喜悦地哼唱。

曲子还是那首曲子,哼曲子的人依旧还在,可一切都变了。

覆水难收。

“卡。”徐导象征性地喊了一声,意味着豪门组的表演结束。

何青荷停止哼唱,静静地坐在卧榻上,一时之间没有动。

傅琛走过去,捧起他的脸,仔细察看,问:“我没有伤到你吧。”

他们的剧本被何亦竹改得尽量内敛,原电影里疯狂的冲突变得温和,可依旧有一个扇巴掌的动作。

昨天他们练了很多遍,傅琛怎么也下不了手,后来把何亦竹重新找回来学借位,才勉强像那回事,傅琛仍然怕他伤到何青荷。

傅琛没有等到何青荷的回答,而是发现他在发抖。

何青荷的身体细细颤抖,沉浸在绝望中无法自拔。

傅琛低低地喊:“青荷,何青荷。”

何青荷听到自己的名字,才意识到他不是甘寂,猛地清醒过来,无措地看向傅琛。

他在傅琛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与担忧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一把扑进傅琛的怀里。

傅琛紧紧抱住他。

“没事了,你是在演戏。”傅琛的声音低沉,温和地告诉他。

何青荷知道是在演戏,可他不由自主地难过,他觉得主角太惨了。

他攀住傅琛的脊背,在傅琛的怀里靠了一会,终于觉得活了过来。

真是奇怪,刚才演戏的时候,皇帝的怀抱那样冰冷,现在傅琛的怀里却是热乎乎的,明明都是同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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