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青荷顿时有些心虚。
傅琛靠在床头,垂着眼睛,鼻梁上的眼镜滑得有点低,灯光在他的侧脸打上阴影,显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。
一旦意识到,熟悉的尴尬感又回来了,何青荷觉得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,只顾着上网,还是太离谱了。
他想了想,对傅琛说:“自己也可以给自己投票。”
傅琛转头看他。
何青荷清了清嗓子,说:“我让公司里的人去投票了。”
何青荷与傅琛很少在私下讨论综艺的事,每次提到也只是公事公办,这回他率先谈到了拉票,引来了傅琛的凝视。
傅琛说:“我也让黄助理去操作了。”
何青荷眨眨眼,问:“是找水军吗,会不会算成刷票。”
傅琛说:“这次观察员才能投票,要求卡得比较严,都是真实数据,黄助理能安排好。”
这样说何青荷放心了,他再次去看了看人气指数,期待地看向傅琛,问:“我们这次能第一吗。”
傅琛抬了抬眼镜,说:“看这个趋势,应该可以。”
何青荷知道傅琛不会说假话,他既然这么说,肯定是算过概率了,绝对八九不离十。
何青荷眉眼弯弯:“那就好。”
说了几句以后,聊天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,何青荷看到有趣的评论就分享给傅琛看,傅琛点评两句,有来有往,气氛和谐。
只是时间一点一点流逝,实在是有点晚了,傅琛说:“睡觉吧。”
何青荷这才想起今天是公粮日,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。
他面有迟疑,现在做的话,恐怕要到后半夜去了。
傅琛看出他的想法,替他把被子拉上来,说:“今天直接睡。”也不是每一次都要做。
何青荷惊讶地看着傅琛。
他们履行了整整一年的公粮日时刻表,除了不可抗力,一次都没落下,今天要打破规律了。
傅琛的程序性强迫症怎么办,不按照流程行动,他会不会难受得要死。
傅琛难不难受看不出来,至少他表面上很平静,他把手机从何青荷的手里抽出来,强迫何青荷躺平,说:“晚安。”
何青荷被他按头睡觉,心里还在嘀咕。
傅琛从来没有失眠的情况,躺下来就能立刻睡着,然后第二天以饱满的状态迎接工作与生活。
今天也是这样,他闭上眼,立刻进入睡眠,只是睡得还不深,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在缓慢地蠕动。
窸窸窣窣,应该是伸手去够手机了。
过了一会,身边的人凑过来,似乎在观察他,然后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睡着了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