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欢则问罗野:“三爷如何知道,岳公子擅丹青的?”
罗野心说,这叫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
他能不了解自己的情敌吗?
他做的功课多了去了。
不过他不回答,却反问道:“你说呢?”
不是因为你,我管岳行之是个屁。
顾清欢无语,沉默地上前帮岳行之磨墨。
罗野看得直咬牙,让她到一边去,自己动手,恨不能把砚台磨个窟窿出来。
岳行之却没管他们之间的互动,低头认真作画,不时停笔努力回忆。
这幅画,他画了足足半个时辰,终于满意地道:“应该有个六七分像了。”
顾清欢看着跃然纸上的彪形大汉,笑道:“你向来谦虚,你说六七分像,那应该就有个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岳行之对她笑笑,没有否认。
罗野看着两人互动,心头那叫一个妒火中烧。
现在问题是,这幅画交给谁?
还瞒着柳云眠,不能让她知道。
罗野似笑非笑地看着岳行之道:“表现的机会来了,这都抓不住?”
当然是去找柳云眠身边的“大总管”雪仪了。
还有人比雪仪更清楚,柳云眠和陆辞身边,谁可以相信和依靠吗?
临产
岳行之也没客气,坦然道:“既然你们和雪仪姑娘都不熟,那我就跑一趟。”
顾清欢笑笑,没说话。
这个青梅竹马的哥哥,别人都知道他君子如玉,只有自己知道,他也是个促狭鬼儿,脸皮厚得很。
不过历经劫难之后,依然能保有一抹曾经的底色,顾清欢想,那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。
愿岳家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保佑岳行之,能够得偿所愿,一生顺遂。
岳行之拿着画像去找雪仪。
见顾清欢看着他的背影笑,罗野不高兴了,阴阳怪气道:“要不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,粘在他身上?”
顾清欢心说:又犯病了,懒得搭理他。
雪仪是知道外面消息的。
她是把那些消息隔绝在柳云眠之外的最后一道屏障。
这些天,她的压力也很大。
侯爷千万不能出事。
尤其是,夫人现在临盆在即,倘若出什么事,让夫人怎么办?
雪仪对柳云眠,几乎寸步不离。
她就怕自己离开的时候,有人把消息送到柳云眠面前。
柳云眠察觉到她的紧张,还以为她担心自己生产的事情,便笑着道:“不怕。我怀相不错,而且就算真的有危险,我也能自救。”
最紧急的状态下,她拼尽全力,给自己来一刀,也不见得就完全不可能。
而且她始终密切监视自己的状态,相信不会那么倒霉,成为不幸的几百几千分之一。
可是雪仪还是跟着她。
柳云眠也没有多想。
岳行之来找雪仪的时候,柳云眠正在和雪仪嘀咕陆辞的归期。
“……之前说我生的时候能回来,怎么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?我看就是骗我。”
她心里想的是,陆辞总不会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吧。
她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,自己艰难生产的时候,陆辞如影视剧那般,及时赶回来,在床头握紧她的手陪伴他。
那可真是个美梦。
梦醒之后,都怅然若失。
好久没见了。
胖丫原本在屋里,听柳云眠这般说,掀开帘子往外走,“这天是不是得下雨?怎么这么闷,我得出去透透气。”
胖丫实在不会伪装。
她怕自己在柳云眠面前露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