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眠眠,你知道我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吗?”小白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“不知道。”柳云眠实话实话,“但是不管男女,都是你和二哥的骨肉,都好的。”
小白,该不会是重女轻男,想要女儿吧。
“那不一样,我想要生儿子。”
柳云眠:“……为什么?”
她觉得,小白不该是重男轻女的人啊。
她们滟澜山,是男女平权的典范啊。
可是小白却说:“别人都有儿子,我希望二哥也有。”
她的相公,不应该输给别人。
柳云眠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。
这恩爱秀的,狗粮管饱。
再说葵葵,今日初战告捷之后,小心翼翼地把许路遥给她的玉佩收好。
——这块玉佩,她日后还有用处。
她跟着杨氏一起回家。
杨氏和面擀面条做菜,等杨恭回来吃饭,葵葵则坐在灶台前帮忙烧柴火。
火苗舔舐着黑乎乎的锅底,映红了她若有所思的脸。
“葵葵?”
葵葵听见母亲的喊声,这才回神。
“想什么呢?”杨氏嗔道,“让你去街角,给你爹打一壶烧酒回来呢!”
“哦,好!”葵葵闻言起身,蹬蹬蹬地跑进屋里,自己从装钱的匣子里,数出来二十个钱,包在帕子里往外走。
葵葵的前世今生(一)
葵葵匆匆出门,然而刚出门就撞到了一堵肉墙上。
还不等她反应过来,就觉得自己腾空而起,不由惊呼一声:“爹——”
杨恭哈哈大笑,用胡茬去蹭她娇嫩的小脸,“爹的小闺女要去哪儿?”
杨恭是真心疼爱葵葵。
虽然这不是他的种儿,但是是他看着长大的,和亲生女儿也没什么区别。
葵葵惊讶于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“爹”。
这种和父亲的亲昵,是她前世根本没有过的。
一瞬间,她有些恍神,她到底是谁?是葵葵,还是前世辛辛苦苦为人谋划,到头来却只能被人所害,下场凄惨的花野?
她是葵葵,她也是花野。
她姓花,因为没了娘,后来亲爹就给她娶了后娘。
有了后娘,就有了后爹,花野在家里的日子可想而知,打猪草,洗衣裳,做饭,带弟弟妹妹……稍有不慎,就被打骂。
但是花野并没有因此就唯唯诺诺。
相反,她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。
她很大了还没有名字,继母就恶毒地用“野丫头”来称呼她,甚至还会骂她“野种”。
花野大一些,就敢跟她顶嘴,“我娘才是先进门的,我要是野种,你生那一窝崽子,连野种都不是!”
她之所以敢和继母唱对台戏,是因为自己有个性情泼辣的祖母。
倒不是祖母对她有多好,毕竟祖母重男轻女,对于她这种赔钱货,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但是祖母和继母,都是掐尖要强的性格,两人争抢着拿捏花野那个绵软无能,只会拿孩子撒气的爹。
两人斗得不可开交。
继母如果对她太狠,那祖母就会找到宣泄情绪的出口,就会出来站在继母房间门口骂她恶毒。
后来,嫁到城里开铺子的姑母,回家给了祖母和继母各五两银子,把她给带到城里。
虽然没有签什么契约,但是花野知道,她是被卖了。
不过她也不在乎,反正在哪里都是干活。
转眼间,她在姑母家过了六年,长到了十四岁。
十四岁的姑娘,容貌平平,因为常年顶着大太阳,帮铺子里送货而被晒得肤色也黑,像个假小子一般。
常常有相熟的主顾和她开玩笑,让她收拾一下自己,免得嫁不出去。
花野打个哈哈就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