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云眠也不得不承认,离郡王确实,还是很厉害的。
别的方面她暂时没有感觉到,但是他对自己几个儿子的处理——包括一一和二二出生之后他直接拔刀相向,包括这次他对观音奴默不作声地观察和安排,都让柳云眠刮目相看。
这是个不言不语,却一切尽在掌握的大佬啊。
柳云眠忽然觉得,皇上对他的偏爱,或许不仅仅是对他母亲的喜欢。
还很有可能,是因为他也洞察到了,这个儿子的能力。
而且离郡王不媚上,不邀宠,对皇上来说,是不是也是难能可贵的品质?
“这件事情,得和观音奴商量一下吧。”柳云眠道。
观音奴在市井之中跑惯了,不知道能不能受束缚。
而且真要去的话,别人都比他大那么多,柳云眠又担心他不适应。
“男孩子,总得摔打摔打,而且他身边也有阿宽,不用担心。”陆辞道。
商量就不用商量了。
小孩子都贪玩,不能由着他。
对他好的事情,只要不是激烈反对,那就去吧。
柳云眠踟蹰再三,还是跟观音奴说了。
买房的打算
她说得很含蓄:“咱们先去试试,如果可以的话,那就坚持;如果不适应,那就回来。反正你年纪最小,就算退学也不会有人嘲笑你,过几年再说,如何?”
没想到,观音奴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“娘,什么时候去?明天吗?您给我准备东西了吗?”
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,柳云眠有些意外。
这孩子,竟然不怕被拘束了?
还有,对于一个全新的环境,周围都是大孩子,他就一点儿不愁?
这就是社牛吗?
观音奴却觉得,他正要发愤图强的时候,能够进国子学,就很好。
国子学教授君子六艺,什么读书射猎,全都能学。
他现在虽然跟着夫子学也不错,但是终究不比国子学人多热闹,也能更好地比较和权衡自己真正的水平。
“那要不就去?”柳云眠又确认了一遍。
观音奴点头,“好!但是娘,我有个想法……”
“你说。”
“就是,能不能先别告诉那些人我的身份啊。”观音奴道。
比如他和阿宽在一起,明明阿宽比他好,可是后者总是让着他,太不爽了。
别人知道他身份尊贵,谁还跟他认真地切磋或者来往?
不是奉承就是远离。
柳云眠便和陆辞商量:“……要说瞒得密不透风,那不可能,也没必要。但是别闹得人尽皆知,应该行吧。”
就好比前世的小学生,在一个班级读书,家境这件事情,大概能看出一二。
有些人走得近,或者其他巧合之下,或许对某个同学家境有所了解。
但是绝大部分人,相互之间还是不知道对方家里底细的。
陆辞便给了观音奴一个新的身份——韩长川的儿子,韩平川的侄子。
主要还是因为两家熟悉,而且可以完全信赖,后续不会有麻烦。
安排好身份问题,上元节过后,国子监开学,观音奴就带着阿宽,高高兴兴去上学了。
不过他不住那里,早去晚归,一家人的节奏这下完全一样。
柳云眠照旧忙活自己的医馆,生意还算可以。
柳云杏也来给她帮忙。
不过与其说帮忙,不如说是找个地方说说话解闷。
柳云杏看着张氏的铺子,生意红火,也有些意动。
奈何现在肚子大,有心无力,只能干着急。
柳云眠就劝她不要着急:“姐夫现在也有了差事,俸禄虽然不算多,但是养活一家三口还是宽裕的。”
李哲之前就有积蓄,后来都交给了柳云杏。
柳云杏成亲的时候,柳云眠也给了她不少银两,多了不敢说,维持十年八年基本生活没问题。
尤其柳云杏还特别节省,花不了多少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