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祈巾必须死,虽然这三年来有娘子和宝宝陪伴,他的痛淡化了许多,但每每想到吴忠,仍然心如刀割,那是陪了他将近二十年的属下,兄弟,他怎能不恸?但是幼子无辜,他如今自己也有了孩子,虽然平日里他对宝宝严厉,但内心里,他和珠儿对宝宝十分疼宠。
当年珠儿来祈国之时,受了不少苦。珠儿晕船,再加上害喜,到了祈国后,水土不服,宝宝五个月大的时候,珠儿瘦的只剩下一身皮包骨头。他最后暗中请了天下最有名的郎中,买了不少珍贵药材,甚至王桦笙专门从苗疆赶来,这才把珠儿养好,顺顺利利产下了小元锋。
后来生下小元锋之后,他重新对将军府进行了一番修葺,偌大个将军府才变得像个家,珠儿才开始慢慢习惯祈国的生活,夜里偷偷哭泣的次数也越来越少。
女子十月怀胎本就不易,若是祈巾的孩子未来找他报仇,那便来找吧!
赵至诚从皇宫里回来后,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家小娘子,连儿子也不见踪影。小六子和绿叶儿也不在。
难不成因着这几日帮衬着皇帝选秀女,小娘子生气又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了?
不应该啊,昨日个明明还答应他今日那个呢,这今儿个怎么就突然变脸了。
这祈林真他妈是个坏种,不就是前些日子宁边又闹反,朝中将领关中奇和石士明都收拾不了,想让他去收拾烂摊子,他以各种理由糊弄,总之就是不去。这祈林一怒之下就给他找了个老妈子做的差事。哼,如今他娘子和儿子都在祈国,让他去宁边,想得美!
啊————
一声稚嫩的嗓音从柴房传到外院,这不是他儿子还能是谁?想也不用想他儿子又偷偷一个溜进柴房里的鸡窝和小公鸡打架去了。
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,当年珠儿刚来将军府的时候,挺着个大肚子追打老公鸡。他下朝回来后,看到眼前一幕,心脏差点儿跳到嗓子眼儿,赶紧将娘子抱回屋里,又让管家将鸡崽子们都关到了柴房的鸡窝里,才算了事。
如今儿子赵元锋更是调皮,每日都得去和公鸡战斗一次才算安稳,他打了那小家伙好几次也不管用,这不今日趁着他和娘子都不在家,屁股又痒了。
赵至诚进了柴房后,赵元锋正咬着公鸡的脖子不松口,赵至诚脸一沉,咬牙道:“赵元锋,你是不是屁股又痒了!”
赵元锋听到阿父的声音后,小胖墩抖了抖身子,接着便开始下跪卖惨,抱着赵至诚小腿呜呜哇哇,还伸出手要赵至诚抱抱。
那叫一个可怜呦。只是这招今日不太管用,他阿母今日不在,没人护着他。
于是小胖墩的屁股上多了几个掌印,赵至诚今日因着小娘子不在稍微下了重手,这小胖崽子平日里惯会撒娇卖痴,每次犯了错都能逃过去,他只能趁着小娘子不在的时候偷偷揍一顿这小子。
但是今日失手了,这小胖崽子屁股白白嫩嫩的,他稍微打了几下就有了印子,这要是自家娘子看到了,今儿个他定然没有好果子吃。连忙找了上好的金疮药擦在那都是肉的屁股上,又威胁小胖崽子不能说出去,不然下次揍的更狠。
小胖崽子是个识眼色的,阿父面前装萌卖惨不管用,只能哄着他,顺着他,阿母面前撒个娇便万事大吉。于是点了点大头,对着自家阿父保证绝不告诉阿母。
“夫君————”
这一声可是要多嗲就有多嗲,赵元锋小同志为什么那么会撒娇,这不就是得到亲娘的真传了。
赵至诚快速给小胖崽穿好衣服,嘱咐儿子在房里面壁思过,扔下儿子就迎了出去。某珠珠看到赵至后就要扑过去,被赵至诚接住,无可奈何道:“小心肚子。”
百里珠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嘿嘿笑道:“哎呦,忘记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了。”
赵至诚今日一日未见小娘子,实在是想得很,准备亲一亲自家小娘子。绿叶儿和小六子却还在盯着他俩看,赵至诚气笑:“这你们也要看?不会的话自己去找话本子。”绿叶儿和小六子面红耳热,急急忙忙退了下去。
绿叶儿和小六子刚来燕莎国,在百里珠的撮合下,喜结良缘。如今三年过去,赵至诚和百里珠都快抱俩了,绿叶儿的肚子还没有反应,看了好多郎中都说这两个人都没问题。
赵至诚又给小六子悄悄塞了不少避火图也还是没动静。最后不得不承认,也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,一击一个准。
小六子和绿叶儿走之后,百里珠从赵至诚的怀里抬头,问道:“今儿个怎么没看到宝宝,这小胖崽去哪儿了?”
赵至诚有点儿心虚,拉着百里珠走出外院儿,边走边道:“宝宝今日还没放堂呢,夫子说锋儿功课太差,得多补一补。”
百里珠闻言叹气,掐了一下赵至诚的胳膊,硬邦邦的都是肌肉,于是又掐了一下赵至诚的面颊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看看你生的崽子,半点儿没像我,都学了你,不仅课业不好,每天斗鸡摸狗耍刀弄枪的,才三岁个孩子,你看看被你教成什么样儿了。”
赵至诚还能说什么呢?娘子不舍得训斥儿子,每次赵元锋犯了错都要训斥他一顿,他若是再去抽那小胖崽,还没上手这母子俩就能给你上演一场苦情大戏。这前不久他就是凶了那胖墩几句,小娘子就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了么,虽然离家出走前又让小六子告知他,人家小娘子带着儿子要离家出走了,让他别回来。他哪敢不回来,只好从宫里匆匆赶回来,人娘俩连小包袱都收拾好了,在门口等着他回来呢。他只好哄了大的哄小的,这小娘子才扭扭妮妮的答应继续和他过下去。
“是是是,娘子说的是,都怪为夫如今太争气,抢了你儿子的风头。”
百里珠笑着打了赵至诚一下,“说什么呢你!”
赵至诚又问道:“今儿个去哪儿了才回来?”
百里珠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:“怎么,我连心口不舒服,出去撒个气都不行了吗?”
“能能能,娘子为何要撒气?”
百里珠哼了一声,“还不是因为那狗皇帝欺负你。”
赵至诚的心肝儿抖了抖,这小娘子是去给他出气去了,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出的?想要问个仔细,百里珠却是一脸嘚瑟的不肯透漏了,说到时候就知道了。
百里珠走着走着觉得这路越走越不对,这不是回卧房的路吗?眯了眯眼睛,“夫君,这是去哪儿啊?”
赵至诚亲了亲百里珠柔嫩的小脸儿,“为夫同你回卧房。”
百里珠故作不知,“青天白日回卧房作何?”
赵至诚附耳低言,“为夫给你挠挠痒。”
百里珠嘴硬道:“我可不用你给我挠痒,我自己也可以。”
赵至诚玩味儿的看着百里珠,“为夫看你自己挠痒痒也成。”
百里珠脸上晕起了一片酡红,攥着拳头捶上赵至诚的肩膀,娇嗔道:“你这个死鬼,真讨厌。”
赵至诚轻笑了几声,抱起百里珠,颠儿了几下,呵气道:“其实是小将军迫不及待想进瑶池吃蟠桃了。”
百里珠脸更红,埋在赵至诚的脖子里不肯出来,羞答答道:“王母娘娘说,瑶池里有琼浆玉液,邀请夫君品尝哩。”赵至诚被这句话烫的浑身发热,心急火燎的就抱着百里珠回了卧房。
刚进了卧房,百里珠就催着赵至诚放下她,然后咬着赵至诚耳朵说:“夫君,咱俩比比谁脱的慢。”
然后便松开赵至诚,一边走一边一件一件儿慢条斯理,若是不看其他动作,只看这脱衣倒是挺正经的。
但若是再看看那扭起来的水蛇,摆起来的波波,以及半遮半掩的蝴蝶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