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霍这两年在北方风头正盛,他的画像已经在南方传开,男生女相,还有人专门找像王霍模样的女子。
王霍,不,应该说是当初的江公子为人狠辣,当初他手下出手演了一出救命之恩,这位的第一反应是杀人灭口。
周钰脸色也变了,“瘟疫?”
西北的鼠疫十室九空,现在西北几个州百姓十不存一,当年繁华的西北城早已经破败,亳州被称为鬼州,西北几州更是惨。
国亡后没有官员组织处理尸体,尸体的恶臭熏天,去年才有百姓壮着胆子回去,据说去年西北几州燃起了不少大火。
杨曦轩咬着后槽牙,“呵,我们与王霍接触过,此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,我怀疑瘟疫出自他的手。”
不是他看不起江王的兵马,而是异姓王并不弱,异姓王占据天然防御地势,身后又有游牧民族的支持,江王想拿下异姓王难。
可叶顺送回来的消息,瘟疫出现的太巧合,王霍一路势如破竹,这位女装都能穿,对自己恨的人又怎么会在意百姓的命?
子恒瞪大了眼睛,“他就不怕自己的士兵感染吗?”
杨曦轩嗤笑一声,“不怕,他可下得去手,只要接触就焚烧,他一把火烧死了几千人。”
子恒打了个哆嗦,他也上过战场,战场上伤亡也多,但死的都痛快,活活烧死太残忍了,老人孩童妇人与壮年,子恒的脸色发白,脑海里忍不住去想象。
“哎呦。”
子恒疼的直捂额头,这一下太疼了,他的眼泪忍不住往外流。
周钰心里后悔死了,不好用力大儿子,只是儿子陷入魔障了,他没控制好力度,抬起手揉着的额头,“好些了吗?”
子恒忙抹了眼泪,有些不好意思了,“已经不疼了。”
周钰心疼坏了,儿子额头起了个包。
杨曦轩再大的气看到这场景也没了,“姐夫,你可不是文弱书生,都给我外甥打哭了。”
子恒,“”
其实可以不用强调他哭了。
周钰心里忧心瘟疫,“我就怕异姓王也会利用瘟疫。”
依照江皇父子的心性,到时候人间炼狱了。
杨曦轩北方的势力一直在潜伏,他想搅风搅雨力量不够,指尖清点桌子,“流言,不管是不是王霍用了瘟疫,流言必须指向他。”
聪明人很多,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吭声,但是他不怕,他的确可以不用管北方百姓,可他过不了心里的一关,而且他也不允许北方大乱影响南方。
周钰,“雁过留痕,一旦做了就会漏出痕迹,现在江王称帝北方勉强统一,江皇对北方几州的管控力加强了,你想传流言不容易,一个不好会暴露你的势力。”
北方势力发展的格外艰难,现在潜伏的势力都是为日后做准备的。
杨曦轩站起身,“如果必须有人去做,我希望是我自己。”
周钰喝了一声,“好。”
曦轩有这种魄力,说明曦轩称帝的路又近了一步,这是思想的转变和升华。
瑞州上河村,今日学堂休沐,子律窝在被子里不出来,振远扯了几下没扯动,仔细一看好家伙表弟将被子压在了身下。
振远,“你这回笼觉睡的也太久了。”
子律将头缩进了被子里,明明醒了就是不起来。
振远盯着被子里的肉球,无语极了,“你今日不是答应霖叔去县里找他?”
子律伸出胖手挥了挥,“不去了。”
振远,“君子要言而有信。”
自从姑姑和姑父出门,小表弟就变了,大有长辈不在小表弟成大王的意思,除了按时去学堂,其他的时候能懒就懒,目测至少胖了三斤。
子律耳朵嗡嗡的,表哥一直在他耳边念叨,呜呜,他也想跟着爹娘出门,表哥越来越死板了,张嘴闭嘴规矩。
秦炳在外面站了一会,见子律还没出被窝,无奈的进了屋子。
振远忙道:“秦叔叔。”
子律这回躺不下去了,他不怕表哥,但是他面对秦叔叔还是要脸的,揉了揉胖脸,“叔。”
秦炳揉了下子律的头发,“起来了,我带你们骑马去。”
子律眼睛亮了,这个好,飞快的下地喊贴身小厮金串进来,“帮我找衣服。”
振远有些纠结,“我们答应霖叔去县城的。”
秦炳眨了眨眼睛,“我带你们骑马去县城,所以一点都不冲突。”
振远笑了,“嗯。”
子律很快换好衣服,还在荷包里放了些银钱,“叔,咱们骑马去。”
秦炳给两个孩子选的都是小马,已经被训练过,两个孩子骑很安全。
子律有些失望,“我以为是高头大马呢!”
秦炳斜了一眼,“有就不错了。”
子律很快又高兴了,可惜兴奋没一会又变得懒洋洋的,“哎,我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