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?言一出,紧张的氛围缓和不少,绷着张脸的几人也都带上了笑?意。
苏源见状,不禁莞尔。
这样才是最好,才能发挥最好的状态。
寅时初,第三遍号炮响起。
贡院大?门轰然打开。
考生们自觉且有序地?排成五十人一组的长队,进入贡院接受搜身检查。
褪去全身衣物,自有专门的卫兵对其进行?严格的检查。
苏源忍着坦身露体的不适,硬着头皮搜完身,五十人再度排成一队,往深处走去。
领了考卷、草纸以及三根蜡烛,苏源在专人的引领下找到?对应的号房。
这回运气还?算好,他?分到?的并非臭号,和茅厕隔着数十个号房。
前?脚刚走进号房,后脚就有号军从外?面上了锁。
苏源淡然处之,眼神都没再变一下。
将积灰的号房清扫一遍,才将属于?自己的物品按照习惯放好。
苏源调整了木板的位置,从容落座,无声阖眸。
花了一刻钟平复心绪,苏源拿起考卷,开始阅题。
和乡试一样,会试分三场,三日?一场。
分别是二月初九,二月十二,二月十五。
第一场考四?书义三道,经义四?道,共计七道。
难度远超乡试,不仅考验学子们的大?脑灵活程度,还?考验手速。
三天的时间,还?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写完七道题。
阅完所有题目,苏源在心底有了计较。
将这七道题分为?三三二,前?两天各解决三道,最后一天轻松些,解决最后两道。
捏了捏手指,苏源将考卷置于?木板正前?方,再把草纸放在手边,开始破题。
许是苏源经常给唐胤、方东以及童生班的学生们出题的缘故,他?估题的方向越来越准确。
就拿第一道题来说,与?他?估题册中的某一题极为?类似。
当然,试题内容肯定是不一样的,这里是指中心思想。
苏源理清思路,执笔蘸墨,开始在草纸上肆意书写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苏源写完第三道题,天色就已暗下。
苏源无法?,只得点燃蜡烛,就着蜡烛昏黄的光亮将三篇草稿润色一遍。
落下最后一笔,苏源眼睛酸胀,手腕也疼得厉害。
眼保健操和手腕操齐上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解了痛楚。
草草填饱肚子,苏源把木板拼在一起,和衣躺下,将自己裹在被子里。
和乡试时一样,依旧是侧着身,蜷着腿。
迷迷糊糊睡一夜,次日?天蒙蒙亮,苏源就起身了。
将修缮好的文章誊写到?考卷上,继续破题。
大?脑和手笔一刻不停,总算在第三日?未时二刻完成答题。
确认无误后,苏源上缴了考卷。
走?出贡院,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。
苏源微抬下颌,仿佛重回?人间。
三天前雇来的车夫一早就等在贡院门口,苏源一出现,他就迎了上来,接过苏源手里的东西。
“老爷受累了,赶紧上马车歇一歇。”
苏源确实有点不太舒服。
夜间寒凉,两天?晚上他都被?冻醒过,多半是受了风寒。
坐上马车,苏源探了下额头,还真有些发烫。
嗓子?里也痒乎乎的。
右手滑落,苏源倚在马车壁上,感受着身下马车的驶动,缓缓阖上眼。
不知?多久,苏源在车夫的呼唤中睁开?眼:“老爷,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