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帐内,傅绫罗又是心疼,又是想笑,哄着小悦儿,装作打人,拍了纪忱江好几下,这才勉强哄好小悦儿。
长悦明显对打人很感兴趣,见阿娘动手,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珠子,自己踢蹬着小肉脚,在自家阿爹胸口踹了好几脚,突然嘎嘎乐起来。
纪忱江哭笑不得,感情这娘俩爱好差不多?
好不容易将小悦儿哄睡了,纪云熙和宁音进来伺候,想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伺候,省得碍事。
长了眼的都能看得出,王上有多欲求不满。
倒是纪忱江先拦住人,看着傅绫罗道:“今晚我们去别庄住,现在叫人收拾下,你和墨麟卫都过去,别庄交给你来打理。”
傅绫罗和纪云熙还没反应呢,宁音猛地抬起头,听出了不对劲。
她一直都有些害怕王上,这回也忍不住问,“王上,您不打算叫夫人跟您一起入皇庭吗?”
傅绫罗顿了下,倒是没多想,她相信纪忱江,却也担忧,“明日一大早,大军就要进入京都,现在再折腾,只怕你回来都要后半夜了,不若明天再去别庄。”
纪忱江淡淡笑了笑,惫懒道:“不用,今日就去,明日你不必入皇庭,你好不容易来找我,怎能叫那些污糟事儿碍了你的眼,等事情都处理完了,你再带着孩子进去。”
纪云熙蹙眉,可若是这样的话,岂不是容易叫旁人多想?
夫人在南地已经威望不比定江王低,没道理来到京都,特地送上天授玉玺,往后还要低臭男人一头吧?
墨麟卫和宁音都有些不大乐意,独独傅绫罗笑吟吟的。
“那你明日不用跟大军一起进城?到时候影响的,可是我的名声。”
如果纪忱江不出面,人人都知他跟绫罗夫人在一起,她这红颜祸水的名声,大概要从南地直入京都了。
纪忱江笃定看着她,见傅绫罗始终没有不虞,心里高兴得几乎想要奏乐。
他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他,只在乎阿棠是不是信他。
他认真看着傅绫罗,“一切闲杂事等你都不必管,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,你信我,我保证,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,也绝不敢有人小瞧了你。”
纪云熙和阿彩她们眼神闪了闪,宁音也在一旁撇嘴。
几个女子心里都忍不住产生了个念头,这不是哄人吗?
如此苍白的理由…谁信这鬼话,就真特娘见鬼了吧?
偏偏,傅绫罗笑得特别满意,“好,那现在就启程,去别庄吧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夫人您疯了吗?
当天晚上,众人到达别庄时,已经快子时了,贤均和长悦被安排在后院的偏房内,没单独住旁的院子,傅绫罗不放心。
可她也没甚功夫去看女儿,就被确实是等不及的纪忱江又一次抱走了。
第二日一大早,傅绫罗没能起来身,目送纪忱江就着晨光打马离开。
等她起身时,别庄内非常安静,只能听到外间有孩子的笑闹声。
宁音听到傅绫罗起身的动静,进来伺候,“夫人,别庄里的厨子特地做了南地的膳食,您起来吃点?”
傅绫罗沙哑着嗓音靠在床头,红着脸问,“什么时辰了?”
不是她害羞,也不是她不想起床,实在是……那混账太孟浪了。
她这会儿月退跟断了一样,月退心好像还有异物,连胳膊都软绵绵的,根本用不上力气。
宁音从自家女君斑驳的香肩也能看得出,上前来扶,“还有一炷香功夫就巳时了,您昨天晚膳也没用好,今日得多用些膳食才好。”
北地天气凉快,主子又……耗费了大力气,总该有些食欲了吧?
宁音只字不提外头的光景,用脚指头想也知道,外面这会子大概已热闹得锣鼓喧天了。
可傅绫罗心思细腻,看得出宁音的不高兴,笑着起身让她伺候穿衣,软声安抚宁音。
“你别多想,长舟他不会打压我的,定是要给我什么惊喜才会让我在别庄里呆着。”
宁音也不知主子为何如此相信王上。
她轻哼,“就跟您要给王上惊喜一样吗?那还不回回都是惊吓,我能不急吗?”
傅绫罗:“……”说得很有道理,下次别说了。
纪忱江不独是入京没有叫傅绫罗跟随, 京都官员的拜见,还有请立他为新君,也同样没叫傅绫罗参与。
过后的几日功夫, 纪忱江大多时间都在外头忙活,只夜夜都回来。
傅绫罗也没机会再见到朝阳, 日日都要起到快中午, 还被贤均和长悦给笑话了。
好不容易起来吧, 还要处理一些北地那边送过来的情报,还有未曾休止的战役产生的事体, 每日都要忙到掌灯时分。
而后, 纪忱江就又回来了,根本无瑕多想。
可她不多想, 纪云熙所代表的墨麟卫, 还有宁音带领的武婢她们会多想,大家心里越来越憋屈。
宁音实在是没忍住, 找到了卫喆。
卫明和卫喆已将离王送到刑场上,两人亲自执刀,让所有受过苦难的百姓围观, 亲自施了凌迟之刑, 才刚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