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店门脸不大,人却乌泱乌泱的。
环境影响就餐心情,徐澄没进过苍蝇馆,嘈杂声像有无数只蚊子,在她耳边嗡嗡叫不停。
她戴上耳机,音乐声调到最大,盖住小馆的嘈杂。
等菜期间,徐澄点开相机,拍视频给闺蜜看。
屏幕里闪过豪饮畅聊的大叔,举着可乐碰杯庆祝的中学生
拍到一半,画面徒然停住,屏幕里出现一个男人。
他染了一头白发,发丝不算服帖,有点凌乱,肆意张扬的,漫不经心的眸里,有痞气,也有令人畏缩的威严,像长在森林里未被驯服的猛兽。
左耳一颗银色耳钉,在灯光照耀下熠熠发光,青色纹身从耳下脖颈蔓延进衣领。
他身体靠后,手臂随意搭着座椅靠背,长腿大喇喇地敞着,散漫无惧。
打扮乖张,姿态懒散,却带着极强压迫感,野性难训。
徐澄没见过这样的男人。
镜头里突然挤进个浓妆艳抹,身穿皮质超短裙的姑娘,穿着打扮和白发男人十分登对。
她没骨头似的靠着男人,红唇凑在男人耳边低语嬉笑,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是一对。
镜头往旁转,他身边的人,要么不管饭店规定夹着烟吞云吐雾,要么挽起衣袖露出成片的花臂,还有当众看片的。
原来是群混混。
男人身上那点特别感,霎时烟消云散转成厌恶。
屏幕里那群人在说话。
长了龅牙的男人说:“一会儿去郊外,带我感受下,你那哈什么森。”
白发男人的女朋娇滴滴地回答:“哈雷·戴维森,牙哥,他骑车太快,你受不了的。”
龅牙:“慢点不就得了?”
一旁的花臂说:“牙哥,我们老大不为任何人减速。”
徐澄轻嗤,关了手机低头吃饭,饭吃一半,察觉有目光注视自己,看过去,正对那伙混混里的一个,直白不加掩饰的目光,像层油黏身上,她狠狠剜那人一眼。
那人恬不知耻的对徐澄呲出龅牙,还吹了声口哨,“美女一个人?”
这群人,不知用这种方式骚扰过多少女孩,徐澄恶心透了,起身要走。
就听龅牙对白发男人声说:“把那妞弄到我床上,马上带你见莫哥。”
男人瞥眼徐澄,转回目光,痞里痞气地勾唇,“风絮没有我搞不定的女人,但她不是咱这的,牙哥别为难我。”
龅牙舔了舔唇,急不可耐地砸吧嘴,“就是咱这没有,我才想弄,你瞧她那脸白白嫩嫩的,像十几岁,身材却”他双手比划s形,“尤其那屁股。”
徐澄平时高蛋白饮食,还有健身的习惯,瘦而不柴,身材一直保持很好。
龅牙还要说下流的话,被白发男人打断,“先给我试下,只要东西纯一切好说。”
龅牙裂开外套,从内兜里拿出盒烟扔过去。
男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,吸了口,眉一皱,烟盒猛地砸到龅牙身上,“你他妈玩我?”
“纯的在莫哥那。”龅牙见马上要去结账离开的徐澄,心急地敲桌子,“想见莫哥,赶快让我看到你的诚意。”
去吧台结账,必须要经过他们那桌,徐澄事先拨出号码,只要那些人来骚扰,马上报警。
路过那桌时,染白男人豁然起身,不等张口,徐澄一杯酒泼过去。
男人从头顶湿到衣襟,一时间,所有人都呆住,徐澄在他们没反应过来前,往吧台扔两百块钱,迅速溜了。
一个女孩不是一群混混的对手,到饭馆外,徐澄马上打车走了。
离得很远,悬起的心才慢慢放下,车内安静,那伙人的谈话内容再次浮现。
抽个烟至于纯不纯的?
还要拿出诚意?
不对劲。
这伙人,要么在贩卖假烟,要么在贩||毒。
小饭馆没监控,而且人多嘈杂,要不是龅牙盯着她腿看,徐澄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聊什么,杂乱的环境最适合做见不得人交易。
受过正规教育的徐澄,遇见这种事不可能坐视不管,她马上报警,讲明这伙人的聊天内容,以及她的怀疑。
徐澄打车去附近的派出所查幸福家园小区,讲明来意,值班民警去查资料,让她等会儿。
奔波一路,徐澄又困又累,迷迷瞪瞪睡着,梦中那伙混混拿着棍棒在身后追她,跑到悬崖边,她猛地醒来,睁眼,对上双锋利如薄刀的眼眸。
染了白发的男人,站她对面,咬牙切齿地看她,恨不得将她生吞。
见徐澄睁眼,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,将她圈在一片暗影中。
他弯腰,骤然凑近,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袭来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