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傅姑娘还真是出人意料。”他对谢弗说。
放学时他又堵着隐素,摇着扇子问:“你这么能吃,你家里人知道吗?”
隐素一看到他身边的谢弗,心悸了悸。
“知道,我家人当中,就数我最不能吃。”
林清桥难得无言以对,又是一阵大笑。
这位傅姑娘可真是太有意思了!
“能吃是福,益之,你说是不是?”
少年温其如玉,仿佛沐浴着神光而临。
“傅姑娘是个有福之人。”
“谢谢。”
崇学院之光夸自己有福气,这就是她的福气。
她心花怒放地往前走,脚步飘飘然。谁知一头撞在树上,正好撞在原本没好的磕伤上。幸亏她系了红色的抹额,否则非得再撞出血不可。
林清桥的笑声简直要响彻天际。
隐素讪讪,这脸丢的也是没谁了。
果然美色误人。
若是梦里的那个人和现实中的谢弗一样那就好了。
许是怕什么来什么,当她睡着之后再次睁眼看到黑色的帐顶时,她人都麻了。
这还有完没完!
“你还敢来?”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恻森寒。
“我是仙女,你是杀不死我的,我为什么不敢来?”
反正这只是梦,她是杀不死的,又何必怕一个梦里才存在的人。但是当冰冷的剑尖抵在她的脖子上,她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“仙女也会害怕,看来也不过如此。”
剑尖一点点贴近她的皮肤,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。
男人像是最为危险的猎手,击杀猎物前还要戏弄一番。他赤红的目泛着幽冷的暗光,噬血而又残忍。
蓦地他收回了剑。
隐素心下一松,紧接着瞳孔巨震。
因为男人把剑塞到了她手中!
剑很沉,她的手在抖。
“我这个人不忌鬼神,遇鬼杀鬼,遇神杀神。要么我见一次杀你一次,要么你杀了我!”
男人容色绝佳,中衣如雪,散发如墨,赤眉红目唇如血,极致的危险与疯狂,却又俊美到令人窒息。
在隐素惊愕的目光中,他扒开了自己衣襟,露出的却是疤痕累累,那纵横交错的旧伤,应是鞭子等物遗留的印记。
“来,往这里刺。”声音阴冷如吐毒的蛇。
他握住隐素拿剑的手,诡异地笑着刺穿了自己的身体。
隐素大骇。
这人就是一个疯子!
对阵
再次在惊愕和冷汗中醒来,她的手居然真的在抖!
她杀人了!
那么的真实,那么的可怕,杀人比被杀还有让人难以承受。为什么那个男人总是出现在她梦中,难道是有什么玄机?
都说事不过三,这都三回了!
她紧紧裹着被子,包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一动也不动。汗湿后没有及时更衣的结果就是,她起床时头重脚轻。
很显然,她病了。
病了好,病了就不用上学了!
相比她的暗自欢喜和心安理得,傅荣和秦氏夫妇俩都是一脸愁色,小猴子一样坐不住的傅小鱼也难得老实了许多。
这病其实也不重,她就是被吓的。喝了药歇了一天,晚上没再梦到那个可怕的男人之后已经大好。
秦氏非要送她去学院,说是课业不能耽搁。她撒着娇,磨着赖着不肯去,一时说头还疼,一时又说身子没劲,只把秦氏气得要揍她。
傅荣不仅是个妹控,还是一个女儿奴,一听女儿说这里那里的不舒服,他别提有多心疼,私心觉得女儿的身体还应该再养一养。
“孩子娘,孩子身体还虚着,要不再让她多歇两天?”
“她身子虚!”秦氏嗓门本来就大,又生得圆润富态,一叉腰一瞪眼便将傅荣给压得低头缩脑。“谁家身子虚的姑娘能吃六碗饭,我看她就是犯了懒!丝娘在宫里侍候人,好不容易给她讨来的恩典,她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