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担心的是你姐。”凌西泽道。
司风眠疑惑看他。
凌西泽淡声道:“只有她第一时间确定你不是离家出走。”
司风眠惊了惊。
一瞬间,有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在胸腔蔓延。
似乎真是这样。
对萧逆也好,对他也罢,司笙总有一种天然的信任。
明明跟他们相处不算多,司笙却好像一眼就看出他们是怎样的人,从而判断有什么事是他会做的、不会做的。
心如明镜。
在得知他不肯说时,司笙一没选择追问,二没选择责怪。
就连司尚山,都会猜测他是否在外做了坏事,才会在被揍后做贼心虚,不敢说明事情真相。
“抱歉。”
情绪在胸腔翻涌着,可思来想去,司风眠只能说出这两个字。
“跟我没关系。”凌西泽打量他一眼,微顿,又极淡地补充一句,“不过,你姐的能力,比你所想的,可能要厉害得多。有什么事找她商量最好。”
“……”
司风眠眸光微闪。
如果是别的事,司风眠倒也不至于跟司笙隐瞒。
偏偏,这一次……
他没有说话。
拍了照,确定右手多处骨折,一根无名指,以及手肘,需要打石膏固定,先住院观察一周。
其余的伤势还好,没有伤到骨头的,好好养着就行。
一通忙活下来,等处理完司风眠的伤势,时间已到深夜。
司笙一直处于消失状态,直至司风眠进病房后,才露了一面。
“姐。”
司风眠眼尖,她一到门口,就立即发现了她。
这里是双人病房,但隔壁床是空位,暂时没有住人。司尚山去办理手续了,只有萧逆和凌西泽在陪司风眠。
凌西泽看了萧逆一眼。
萧逆出奇地懂了,跟在凌西泽身后,同他一起出了病房。
轻轻吸了口气,司风眠半躺在病床上,抬着眼眸,有些紧张地盯着司笙。
司笙大步走进门。
“姐,我有不能说的理由。”
思绪复杂,司风眠不知该说什么,只得小声解释。
“没问你理由。”司笙淡然开口。
“……哦。”
司风眠低下眉眼,盯着被打石膏的右手,又不知道说话了。
走近一些,司笙将外出买的水果和零食放到桌上。
她一瞥司风眠。
刚洗漱过,少年的脸很干净,但也因此,脸上的几处淤青很是刺眼。贴着额头的发丝被打湿,一缕一缕的,脸色跟平时比,显得有些苍白。
这个年龄的少年,长得很快,基本一天一个模样。
跟最初见到他时比,他长高了一些,眉眼轮廓愈发清晰,更是帅气明朗。
司笙倚在桌旁,只手抄兜,倏然道:“有个问题。”
“嗯?”
司风眠好奇的视线打过来。
司笙问:“好端端的,为什么会聊到你的志愿?”
“是章珏——”
名字脱口而出,司风眠却忽的联想到什么,话语一滞。
司笙眸色微深。
好半晌后,司风眠才皱皱眉,颇为懊恼道:“被算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