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炳沉着脸,神情略显阴狠。
“抱歉,”任飞彬彬有礼,不卑不亢,“明天学生有个比赛,大早就得赶到,晚上还有教案要赶,实在脱不开身。”
拒绝得太明显了。
司炳脸色当即一沉,暗得深沉又威胁,他警告地盯着任飞,“任飞!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抬手一推眼镜,任飞神情波澜不惊。
“没有想得罪司二少的意思。”任飞说,“确实是抽不出身。”
司炳眉目间浮现出戾气和愠怒。
“得罪”二字,轻飘飘的,却像是戳了司炳的脊梁骨。
他现在落得朋友避而远之、在家里抬不起头的下场,纯粹就是因为“得罪”这两个字。
长丰酒馆,因司笙而惹到那俩神经病后,他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惨烈报复。
他投资的公司出现问题;
跟好友合作的生意泡了汤;
那俩神经病到处打击报复他的朋友,令他那群狐朋狗友避他如洪水猛兽;
……
现如今,他一出院,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。
孤立无援。
一无所有。
而,那俩神经病打得口号就是“司炳得罪了他们”。
事已至此,跟圈内人交往,现在是没可能了。想要重新建立新的社交关系,最起码要等那俩神经病离开封城再说。
他只能跟任飞之流交往,在他们面前找回丢掉的颜面。
奈何任飞亦不给情面,他几次来邀请任飞——以前还会偶尔答应一次的任飞,现在是次次拒绝,一举一动皆是疏远。
任飞盯着司炳消瘦、苍白的脸颊,又在他憔悴疲惫的眉目停驻片刻。
虽然一次又一次住院,但司炳住院期间有欧阳秋好吃好喝供着,都被照顾得不错,最起码精神奕奕、不会掉肉。
但是,自从司炳出院后,就任飞几次见司炳的状态而言,司炳的精神日渐颓靡,身体也迅速消瘦……
跟他现在被报复的遭遇有关。
当然,跟碰了某些不该碰的……也脱不开干系。
“另外,奉劝一句。”任飞眸光沉了沉,嗓音清凉,叮嘱道,“事已至此,司二少趁早回头是岸,不要越陷越深。有些东西,碰不得。”
“你——”
听出任飞话里隐晦的提醒,司炳倏然一惊,警惕地盯着任飞。
微微眯眼,任飞不紧不慢地说:“毕竟我也认识范哥。”
他说完就走。
“任飞!”
见到任飞背影,司炳一怔,出声喊了句,尔后伸出手,欲要抓住任飞。
奈何向前一步,身体忽然一晃,一个踉跄,险些狼狈地摔倒在地。
就这么一会儿功夫,任飞已经走到公交站台,正好一辆公交车停下,任飞没有回头,随着人群一起走上去。
车上。
“你们月考成绩出了吗?”
有点困的司笙,抬了抬眼,懒洋洋地询问。
这俩破小孩还要一两年才成年。
不然早让他们考了驾照……以后就有免费司机使唤了。
不耐烦地盯着前面的红灯,不能睡觉的司笙胡乱想着。
萧逆:“……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我高了两分。”素来荣辱不惊的司学霸,此刻却难免有些雀跃,“年级第一,哥第二。”
“哦。”
一顿,司笙来了点精神。
她回过头,先是睇了眼神情漠然的萧逆,又兴致勃勃地问司风眠,“赌约实现了吗?”
“嗯!”司风眠忍不住想笑,眉眼乐开花,斜着萧逆乐道,“我哥真的是,太讲信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