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犯法。
当然,也不讲理。
司笙稍作思忖,手伸到凌西泽背后,从后腰沿着背脊骨往上移,用手指戳了戳,提醒道:“最好还得摆脱‘第六人’。”
他们一切都是暗中调查的。
敌人在暗,他们也在暗。
加上这事机缘巧合的成分居多,‘第六人’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。
员工今日抓的那位,又是纯属巧合,本意是去试探,并非预谋计划的行为。‘第六人’若是从员工身上入手,只能查到‘德修斋’。
众所周知,德修斋的老板——
就是一人设。
段长延中二病深度患者,有意维持这个神秘人设,所以从未公开过身份。德修斋内部,知晓他是老板的,只有经理级别以上的人。
而,德修斋的员工经过特殊培训,知道内容的,对敏感信息都守口如瓶。
可这都只是对外人而言。
‘第六人’是知道金杯落入德修斋手中的。若是他们将今日被抓那人送进警局,而金杯后续没了踪迹,他怀疑金杯被德修斋私吞……
知晓前因后果的他,哪怕一封举报信,就足够德修斋被调查的。
国家要查一家饭店的幕后老板又有何难?
段长延一暴露,段家就随之暴露,段家又是做古董生意的……那可真是说都说不清了。
所以,德修斋必须从其中摘得干干净净的。
“对,必须要给‘金杯’一个公开的去处。”
段长延很快想清楚司笙的补充,忙不迭地点头附和。
众人:“……”
你们师门可真会为难人哦。
这特么是人能提出的要求?
“公开金杯的去处,又不还给段二虎……”置身事外的沈江远,复述出这两点要求,眼睛眨了眨,莫名地问,“这不互相矛盾吗?”
金杯的去处都公开还了,又都知道是段二虎家丢的……
就算你不还给他,他能不找上门来?!
“那没辙,一想到还给段二虎,我还不如将被抓那个和金杯私下里处置了。”
段长延才不管怎么多,无形中暗示了另一条不光明的道路,尔后挑衅地冲凌西泽一扬眉毛。
他问:“没办法了吧?”
就是要找茬这小白脸!
还智囊?
哼!
就一庸俗的商人,一无是处的虚架子,也就欺骗一下他的纯情师叔了。
冬颖瞧了眼凌西泽,觉得这事确实难办,问:“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?”
一将金杯交出去,定会被还给段二虎;
不将金杯交出去,就得防范第六人报复。
左右为难。
选择前者吧,咽不下这口气;选择后者吧,惹得一身骚没必要。
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?
钟裕、沈江远、郑永丰皆是没说话。
除了他们退让一步,要么咽下这口气,要么做好准备防第六人,还能有什么“完美脱身”的办法?
想不出来。
“不还给段二虎,摆脱‘第六人’。”凌西泽淡然镇定地捏住司笙戳他的手,眼睑微微一垂,瞧着司笙问,“还有么?”
段长延斜乜着他,下颌微抬,“没了!就这俩条件。”
沈江远服了,“兄弟你还想怎么为难自己?”
“说吧,别磨磨蹭蹭的了。”
司笙完全信任凌西泽,没好气地催促他。
说凌西泽智囊,是有根据的,不是看在男友好感加成的份上,随口给凌西泽扣上的帽子。
——说真的,她什么人没见过,有钱的、有颜的,最终拜倒在凌西泽西装裤下,不就是被凌西泽脑子征服了吗?
她料定,在真的金杯拿出来的那刻,凌西泽就想好金杯的去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