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硝烟战火中坚守的同门,正在饱受病痛折磨的亲人,因歧视偏见被迫结束梦想的友人……
哪怕一点点好运。
致命子弹能够偏移一公分,等待生命消逝时少点病痛折磨,有转机继续接触曾经的梦想。
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,路上的波折在所难免。
只是,谁都期待着,在跌落谷底的时候,能见到一丝希望,受到一点看起来虚无缥缈的眷顾。
声音喋喋不休,司笙拿出个苹果塞沈江远嘴里,耳根终于清静了。
“都没洗!”
沈江远咬了口苹果,愤愤然将苹果拿下来,咀嚼着。
闹腾间,两人已到病房门前。
然——
房门自己打开了。
里面走出一道身影,是个中年男人。
司笙脚步一顿,眉眼的柔软渐渐淡去,覆上一层冰冷寒霜。
中年男人愣住,望着她呆了呆,尔后喃喃出声:“笙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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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同事好好相处,不要欺负他们
“笙儿……”
男人的态度有些卑微,声音沙哑低沉。
不到五十的年龄,岁月痕迹未曾展现,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英气,同时有着内敛而沉稳的气场。身着黑色西装,一丝不苟,腰杆笔挺,颇有商业精英人士的架势。
但,在看到司笙的那一刻,所有外露的锋芒与锐气,都是尽数收敛的。
“咳咳——”
沈江远瞪大眼,被苹果噎到,呛得他拍着胸脯剧烈咳嗽。
这大叔真有胆儿啊,竟敢这么称呼司笙……
咳嗽时,沈江远的余光不受控地朝司笙看去,却见她抬腿向前,目不斜视,跟男人擦肩而过,直接推门而入。
咳嗽停了。
沈江远讶然地眨眨眼,这时门倏地被关上,“嘭”地一声响,惊得他眼皮跳了跳。
难免的,看向一侧的中年男人,见他神情颇为尴尬无措,愣了愣,他心下一番琢磨,出声道:“大叔,您是——”
“再不进来就死外面吧。”
门内传来司笙冷冷的声音。
冰冷的腔调,一个字一个字,如藏了刀片似的,刀刀入骨,扎进心窝,吓得沈江远一个哆嗦,背脊阵阵寒意。
当即不敢停留,朝那中年男人点点头,就赶紧进门。
沈江远一进门,就感觉不对劲,所有汗毛悉数乍起,跟感知到危险时条件反射的反应一般。
司笙是背对着他的,但他明显能察觉到——
司笙在生气。
她就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浸染着怒火。
“他拿来的?”
视线在病房内巡睃了遍,司笙注意到放在椅子上的那堆补品和水果。
易中正半坐着,靠在枕头上,不意外她这番模样,“嗯”了一声。
司笙拧了下眉心,侧过身,眉眼冰冷,同沈江远道:“扔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沈江远还在懵逼状态,没回过神,朝易中正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易中正微微颔首,同他递了个眼神。
这两年来,沈江远没少来医院探望易中正,怎么着都养成一定默契,一个眼神就明白过来。
司笙吃炮仗了,惹不得,只能顺着来。
沈江远手脚麻利地拿起那堆补品和水果出门,结果门一关,没走几步的中年人就回过头来,正好撞上这一幕。
沈江远:“……”
在他人生的尴尬历史上,这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索性这位大叔挺有自知之明的,见到这一幕,一怔后,神情浮现出失落,嘴唇颤颤的,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出声。终究,友好地同沈江远点点头后,转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