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腾地坐起身来,高声唤纤竹和百福进来。
两个丫鬟似是已经等待了许久,一听她召唤,反应极快。纤竹即刻推了槅扇跑进来,打开衣柜让她挑衣裳,百福则很快拎了一壶热水跑进来,给她倒水洗脸。
“怎么也不叫醒我?这都什么时辰了?”青岚一边撩水洗脸,一边任百福给她围上裙子。
“奴婢们真是想叫您来着,四爷不让。”纤竹将篦子拿过来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。
青岚拿手巾往脸上一抹:“日后,都听我的,他若要责备,你们就说是我说的。”
纤竹和百福对视了一眼,应了句“是”。
“四爷人呢?”
“听说是在前院练剑。”
青岚一怔,他不是文官么,还要练剑?
她回想起昨夜那双揽在她腰上的手臂,肌肉紧绷起来,硬得像铁条似的。
“小姐,您这里怎么肿了?”百福指了指她的唇峰。
青岚方才着急忙慌的,被她一问才觉得那里有些酸痛。坐到镜子前一照,发现那里竟肿起了一个圆圆的包。
纤竹也凑过来瞧:“还真是,怎么会肿在这里?”
“”青岚自然是知道原因的。
他那样不停地搓磨它,又是舔|弄又是吸吮的,不肿才怪。到现在她舌尖上还残存着些许酥麻的感觉。
他那时候的样子,她真是从未见过,此前也从不敢想象。不过是人人都有的两瓣唇,他怎么就那样渴求呢。
她发愣的这会功夫,纤竹已经三下五除二将她的头发盘成一个最简单的圆髻,又匆忙选了个金簪插上去。
许绍元刚巧在这时候回来。
外面天寒地冻的,他中衣之外只穿了件棉布褂子,下面还绑了腿,即便如此,他走到青岚面前的时候,身上竟还微微散着热气。
“你怎么起来了?”他这话是对青岚说的,却扫了纤竹她们一眼。
青岚脑袋里还在想昨晚的事,迅速瞥了他一眼,便怯怯地收回目光。
“是日头晒起来的不过我日后若是让她们叫醒我,你可不要拦着。我既然做了人家的妻,总不能太惫懒。”
许绍元摆手让纤竹她们退下去,又俯下身,笑着问她:“做了谁的妻?”
青岚在镜子里看了看他:“做了你的妻呀。”
唇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吻。他倒是避开了她肿起来的唇峰,直接就要冲到里面去。
虽是迟了,但给婆母请安还是要请的。
青岚被许绍元拉着手往连氏那边走,脑袋里还有些恍惚。
他每次都是来势汹汹的,以至她脑袋里总有一段空白,前面后面的事情都忘记了,就只记得他那个贪得无厌的神情。
许绍元低下头看了看,见他的小姑娘半垂着脑袋,脸颊上浸染了霞光,似有些困惑又似有几分羞赧,便顿时生出一阵痒意,恨不得再把她拉回屋里去
青岚终于清醒些的时候,他们眼看就要走到了。她停下来理了理衣领、袖子,又让许绍元帮她瞧瞧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。
许绍元却轻松得很:“放心,你只当是随意认认人就好。”
这叫什么话,除了婆母之外,她今日还要拜见其他几房的长辈呢。什么叫随意认认人。
她还在想着,正堂已经到了。
她惊讶地发现,他们二人一走进去,整整一屋子老老少少的人,除了婆母连氏以外,他们竟然要么起身,要么欠了欠身。
先前听她听父亲说过,许家多年前虽曾出过一位一品大员,但到了许绍元这一辈,他是许家唯一一个做官的。
即便如此,这些人也不至于如此客气,毕竟其中许多人都是许绍元的长辈。拿她们沈家来说,虽然家里全靠大伯父这个三品官支应门庭,但其他人也从未对大伯父如此恭谨过,四房还总和大房斗气来着。
许绍元见屋里的亲戚如此,竟似乎很是习惯,只对几个站起来的人颔首笑了笑。
“都是自家人,何必如此客气。”
那几个人才像是得了准许,这才微微弓着身子,坐回去。
青岚先上前给连氏行了礼,接了连氏的封红,便抬头看向许绍元,等着他给她介绍亲戚。
许绍元却似乎本没有这个意思,被她看了几眼,才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。
“这两位是二叔和二婶这两位是三叔和三婶,这两位是长兄和长嫂”
他介绍得极粗略,她行礼之后,他也不多说两句,就即刻带着她见下一家。片刻的功夫,许家另外四房的人便全都介绍完毕了。
青岚一共也没记住几位。
她抬头看了他一眼,他介绍得如此匆忙,她能记得住谁。
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,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青岚认完了人,接了封红,便准备站到连氏身后去。此处的座位不够,所以各房的媳妇都在婆母身后站着。
许绍元却拉住她,让她和他一起坐到罗汉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