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挽稍微清醒了点,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,很快又收回来,目光落回他的肚子,犹豫之下,将还没推开的白色霜体抹匀。
这里是主卧,燕炽把主卧让给了他。卧房里被燕炽铺满了柔软的地毯,任何尖锐的尖角都被包着厚厚的泡沫纸和软布,床头灯也一直亮着,以防江挽晚上起来去厕所看不见被磕磕碰碰到哪里。
江挽抹匀了护肤霜,捧着肚子。
小芽宝宝乖乖地在他掌心中沉睡,它的心跳忠实地通过相连的脐带传递到他的心脏和耳膜。江挽神色柔和了许多,枕在小芽宝宝的心跳声中沉沉睡了过去。
后半夜,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。
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客房。
他站在江挽的床边,面无表情地俯凝护着肚子侧躺的江挽。江挽眉眼舒展靠着软枕,睡颜恬静,呼吸放松匀静。他盯了会,冷鸷的眼神最后落在被他护在手心隆起的腹部。
他孕育了不属于他们的孩子,这么喜欢,这么珍重,在睡梦中都惦记着他心爱的小芽儿,捧着它,护着它。他死死盯着它,眼眶通红,死寂的客房里似乎响起了磨牙的“咯咯”声。
良久,房间里响起轻轻的一声:“老婆……”
扭曲,饱含痛苦。
“我们的宝宝怎么办?”
——
江挽第二天早上准时醒过来,被燕炽送了回去。
他一晚上没有回来,小陶也没问他去找燕炽干了什么,但他看见燕炽的脸时愣了愣,语气带了点不确定:“周灼,你的脸……好了?”
江挽闻言回头看了眼燕炽,他还是昨天晚上在床笫之间的模样。他看习惯了,但小陶没见过,还一直真情实感认为他毁容很严重。
燕炽低眸看了眼江挽,才点了下头。
一晚上能好这么多?小陶纳闷,挠破头都想不通,狐疑地关上门,转头看见了他江哥脖根处仿佛情难自抑烙下的通红吻痕,又愣了愣。
江挽没注意到他的表情,懒洋洋打了个哈欠,在餐桌前坐下。小陶已经做好了早饭,等他坐下,他给他盛粥,但八卦的目光还是控制不住往江挽脖根儿瞟。
江挽没躲开他的目光,淡定说:“说吧,想问什么?”
小陶“嘿嘿”笑了两声,说:“我在想江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觉醒了异能。”
江挽古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?”
“不然为什么周灼和你……上床,脸就变好了那么多?”小陶理所当然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