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。
楚谌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,他用困惑茫然的口吻说着,似乎已经很努力地去理解刚刚楚谌的话:“所以,醉酒后发生的事都无所谓是么?”
“是。”楚谌答得毫不犹豫。
吕懿看着面前的人,觉得有些陌生。
这半年不到的时间似乎改变了许多东西,唯一不变的是楚谌依旧不喜欢他。但和之前冷淡的不愿同任何人深交的样子比起来,现在的楚谌已经可以接受其他人的感情。
他能毫无防备地在别人面前喝得酩酊大醉,然后洒脱地说自己对醉酒后发生的事无所谓。
吕懿有些待不下去了,匆忙道了别。
楚谌依旧坐着,同他说再见不送,看起来像是早就盼着这一刻。
出门前吕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,猝不及防看见楚谌松懈下来的倦态:肩膀垂落,低着头,胸腔正因深呼吸而回缩。
整个人泛着一种怅然的孤寂感。
楚谌惊觉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一口气没透完,呛咳了两声。右手握拳抵着唇瓣,掩饰了自己的失态,才抬头看向玄关处的吕懿。
“怎么了?”
吕懿摇摇头,周身阴沉的低气压忽然散开:“谌哥,春节家里见。”
房门开了又关,这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闹剧终于结束。
楚谌在餐桌边又坐了一会,消化着吕懿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前几年的春节他们只有除夕会和父母一起吃团圆饭,守岁。温哥华的春节并没有假期,之后的几天他们会回到自己家中,照常工作生活。
两个人同往常一样互不打扰,各做各的事,一天或许都说不上一句话。
楚谌不觉得今年的春节会有什么不同,可能会更简单一些,因为自己不需要再住到那个房子里,也不需要同吕懿朝夕相对。
这么一想他豁然轻松许多,于是站起身把吕懿坐过的那把椅子往回推了推,接着走去客厅的书架上取下今天计划内要阅读的书籍。
才捏着书签翻过两页,被遗忘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。
来电显示居然是凯布尔。
正巧楚谌也想问问昨晚自己为什么会被吕懿送回家,于是很快地接起来。
“凯布尔,昨天……”楚谌猛然停住下面的话,表情变得很奇怪:“你现在在哪?我去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