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贴得很近。
近到吕懿闻到了楚谌呼吸间溢出的酒气,近到吕懿只要垂下头就能同他接吻。
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靠这么近了。
这几个月来两人身体靠得最近的一次是他拉着楚谌说他骗了自己;再往前数,就是楚谌给他递耳温枪的那一次。
从前的耳鬓厮磨,柔情蜜意,像是上辈子的事。
吕懿盯着楚谌的嘴唇,握着冰袋的右手冻得快要失去知觉,手背却像是着了火。随着楚谌左手越来越用力,那火烧得越来越旺,让他心猿意马,理智也逐渐分裂。
脑子里像有两个人在吵架。一个在叫嚣着吻下去,管他把你当成谁;另一个则说不要让他更讨厌你,他做的这些都不是因为你。
“他也叫你哥哥么?”吕懿深吸一口气,把冰袋取下来,拿在手里捏了捏,一副看似没所谓的模样,“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凯布尔。”
楚谌歪着脑袋,一脸不解:“我认错什么?我刚刚在楼梯那听见你打电话,不是你把我堵在这里么?说起来,你刚刚说的话就没有要解释的么?”
这下轮到吕懿愣住了:“我刚刚说的话?”
“就你和艾……算了,我要去睡了,明天还要去学校。”楚谌觉得自己在梦里也没办法说出那个名字。而且梦里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的,吕懿给的答案也必然是自己想要的答案,于现实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。
但……梦里还是有可以做的事情的。
“吕懿,你现在要睡了么?”
虽然是个问句,但在吕懿听来就是个赤裸裸的邀请。
尤其是,楚谌吐字清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。他并没有把自己认错成别的人,那些亲昵的举动都是对自己做的。
“你好慢啊……”楚谌见他愣神,抱怨了一句,脚步不稳地站起来,拉着吕懿就往记忆里的楼梯走去。可他环顾了一圈,也没看到楼梯的影子,嘟囔了一句:“怎么楼梯不见了?梦里还搬家了么?”
梦里?
所以刚刚这些,楚谌都觉得是个梦。他忽然有些好奇,楚谌梦见的是什么?
先前的幽怨荡然无存,他故意问:“哥哥,我们现在在哪?你今天是跟谁喝的酒?”
楚谌依旧牵着他的手,闻言转过头来,一副觉得吕懿是不是失忆了的表情,耐心地说:“在家里啊,我和导师喝的酒,刚回家不是跟你说了么?你快找找楼梯在哪,我真的要睡了,明天还要去学校提交资料。”
吕懿很久没听他说这么多话了,一边带着他往卧室里走,一边引导着他继续说:“是搬家了,卧室在这边。你要去学校交什么资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