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只是粗鲁了瞥了一眼,这次近距离看,看到他的眼睛,许听晚判定这个男人年纪不会很大,顶多三十出头。
他俩记得陈阿姨的叮嘱,没有上前搭话。
孔泽将她护在身后,一步步往左侧挪,企图佯装淡然地从他的左侧绕过去。
男人往顺着他们的步子,往左侧走: “小年轻,刚来村子,见过好东西没?”
他双手拢着衣服,虽然长相可怖,但说这话时语气还算正常。
见两人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,他‘哎’了一声,大步向左。
这正是个拐角,他右肩往墙面上一挡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,同样阻隔了二人的视线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孔泽冷声发问。
“没想干什么啊。就想给你们看看东西,你们看完再走。”
“我们不想看。”许听晚拒绝道:“麻烦您让一下。”
“稳赚不亏。”说完这句,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,满是沟壑,他用狂谲的语气笑了两声,兴奋地瞪圆了眼:“给你们爷的好宝贝! ”
就当许听晚反应过来他是露阴癖的时候,他已经拽着自己的没拉拉链的棉服,双手往外一敞。
她顿时撇过头,短促地尖叫了一声。
这一声,让那个男人愈发兴奋。
他抓住孔泽的肩,孔泽倒是能跟他僵持一下,但他很快就发现做农活的人力气大,跟他长期泡在实验室的年轻人相比,占据上风。
男人的手抓住了许听晚的手腕,拽着她往前:“看看嘛。看看再走。”
棉服上难闻的霉味充斥着鼻腔,许听晚只觉得头皮发麻,涌上一阵恶寒,整个人都抗拒地往后退。
她不敢睁眼,却又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闭眼分不清方向,她没法一脚精准地踹到男人引以为傲的命根子上,并打上一套军体拳。
让孔泽去做,势必出言提醒。按照男人的反应速度,恐怕孔泽还没出脚,那人就已经提前做了防备。
许听晚想了一会儿,深吸一口气。
就在她打算睁眼出脚的时候,恶臭的霉味突然被好闻的乌木香所取代。
有双手虚覆在她眼睛上。
熟悉的声音像突然修复好的路灯,一下子将黢黑的小路照得通透。
“别怕。早早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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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她揽在怀里
低沉舒缓的声音在寂寥无人的村道里荡开。
宽大的掌心下, 许听晚猛然睁眼。
要不是声音太熟悉,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裴竞序会突然出现在旌庄县。
讶异的不单是许听晚一人,对于裴竞序的出现及其带来的亲昵举止,孔泽也颇为惊讶。
再是那个具有露阴癖的男人, 他此时一手横亘在孔泽的胸前, 另一手则死命拉扯着许听晚的手腕, 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,斜着眼往裴竞序身上探。
来人穿着一件宽松休闲的黑色冲锋衣, 美式的领口偏大, 拉链拉至顶端,硬挺的衣服廓形正好掩住下颌线。
这一块儿的路灯多年未有维修, 光线幽弱,恰逢他半张脸都隐在宽大的立领下,教人分不清神情。
男人习惯用扭曲的面部表情吓人,这是他惯用的武器, 只要看到对方神情恐惧, 他就有种大获全胜的快感。可他的武器在裴竞序面前完全失效,裴竞序没有任何神情,甚至只是肆意地站在他面前, 他都有种如临大敌的压迫感。
正当他权衡如何脱身的时候,裴竞序的眼神自上往下扫,冷不防地落在他那只抓着许听晚手腕的手上。
不及他做出反应,裴竞序的手便已自许听晚后脑勺环过, 轻轻地扣着她, 将她揽在怀里。
另一手则一把扣住男人的手腕。
下一秒惨烈的叫声, 刺破冷冽的寒风。
痛感像一把冰冷又锐利的刀子, 连筋带骨地从他的皮肤上剜过。
孔泽愣了一瞬, 他扭头去看裴竞序,也就是这扭头的一瞬间,他看到裴竞序翻折男人的手臂,男人吃痛,立马顺着他的力道背过身,此时,裴竞序一改平日斯文温润的模样,照着他的背就是一脚。
男人伏在地上,吃了一嘴的小石子,嘴巴磨破了皮,说话说不利索,声音还带着点颤抖。
裴竞序没听清他到底在嘟囔什么,又或是比起男人目前的境况,他更关心许听晚的状态。
许听晚不知道被露阴癖吓着,还是因为一寸寸冷下去的天气,总之,她双手圈着身子,隐隐有些发抖。
裴竞序看到了她臂弯上的围巾,一把抽过,对折了一下,正要往她脖子上围,这才发觉她脖子上其实已经戴了围巾。
许听晚解释说:“这是孔泽的。他怕我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