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节(1/2)

江逾白虽然嘴硬古板,但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,他不碰便算了,碰了,就一定会为康安负责,康安知道,他会找一个好的法子,将她明媒正娶的抬进门。

她在池汤间门动了动身子,转而问道:“逾月到了正德寺了吗?”

“回帝姬的话,今日便到了。”宫女小声道:“可是要今晚动手?”

“不要太急。”康安摇头,她道:“还有十日呢,慢慢来。”

她说话时忍不住伸手抓挠了一下后脖颈,力道加大了些,艳丽的指甲将后颈的肌理都抓的有些发疼,她转移了话题,说道:“你去将我要去马球场赴宴的消息传给江逾白。”

康安近些时日才发现,江逾白这人颇爱吃醋,她每每和许青回表露出亲近之意,江逾白表面上八方不动神色平静,但回了厢房里,会比平日凶猛好多,叫她流连忘返,江逾白越是因为吃醋而动作凶猛,她越是喜欢,就算受伤了,也觉得舒服。

旁边的宫女小声应了一句,继而下去放消息了。

宫女从飞檐流朱雕梁画栋的宫殿中走出,经过长长的九曲木质回廊,混入到人群中,与千千万万个宫女一起,逐渐淹没在这盛丽的皇宫中,如一滴水汇入河流,未曾惊动任何人。

但却逃不掉锦衣卫的眼。

普天之下,纵然是皇宫内,也有锦衣卫安插的暗探。

康安帝姬派出去的宫女前脚把消息送出了宫,后脚这消息便到了北典府司,送到了沈蕴玉的手上。

北典府司内,来往的锦衣卫脸上都是冷冽肃杀的模样,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飘着淡淡的血腥气——前些日子他们突袭野山,果然逮到了一个窝点,一共三十多个人,抓了七个,杀了十几个,跑了十几个。

这七个被他们关在诏狱里,日日审,已经审出了不少东西,沈蕴玉不断在每个牢房之间门周转,并协调南典府司翻找每个人的卷宗。

北典府司审人一向是宁杀错不放过,只要挖出来这个人的姓名,生平,便直接将这个人的所有亲人一起抓过来审问,抓来的人足够多,总有人会吐露出一点线索,当线索足够多,所有阴谋也就随之浮出水面。

所以,沈蕴玉往往只需要一个突破口,就能挖出扎根在土壤里的、所有盘综复杂的根网,只要让他咬上了一条线,所有人都逃不了。

康安帝姬的消息到北典府司的时候,沈蕴玉刚从诏狱中出来,手中拿着棉帕,正在擦着手指,他的手指干净整洁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眼眸却微微眯起。

来汇报的小旗垂下眼睫,心中微松。

每当他们大人露出这幅“吃饱了”的表情的时候,都代表大人心情不错,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顺心的事,他来汇报时,大人也会稍微宽容那么一点点。

“何事?”沈蕴玉进入北典府司殿内后,坐于案后,问道。

小旗将康安帝姬的消息重复了一遍。

沈蕴玉垂着眼眸坐在案后,看着他面前摊开的卷宗。

卷宗是东倭商人周伯良的,经过一段时间门的调查,他已经能断定,这个周伯良是一个走私犯,专门走私私盐私铁,还包括一些少见的毒药,他的走私货物从东津上岸,然后分销到大奉各地,以京城为主要的分销点,朝中有不少人都跟周伯良有联系,周伯良甚至还娶了一个朝中大臣的庶妹当正妻,官商勾结,且不是一般的官商勾结。

那晚东倭商人去鸣翠楼与“贵人”见面时,他去野山内抓人,并没有亲自跟随,所以当他得知那日去的人竟然是康安帝姬时,都觉得有些微惊。

一国帝姬,却与一个走私犯有关联。

那东倭商人与帝姬是在房中隔间门内私谈,时间门匆忙,鸣翠阁内也没有北典府司的锦衣卫暗探,故而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,沈蕴玉只知道帝姬和走私犯有关系,却不知道深到了什么地步。

他想不通帝姬想要做什么,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,毕竟是帝姬,他需要小心,得将所有证据都拿齐了,才能掏出来去呈现给顺德帝看。

沈蕴玉转念一想,又觉得有趣。

帝姬一边跟走私犯周旋,一边还能勾着江逾白不撒手,出身高贵却又自降泥潭,横跨黑白两道,当真是一位奇女子,他也早派了人跟着江逾白,江逾白每日跟帝姬在房内荒淫的时候,坐在屋檐上的锦衣卫都会将所有过程记录下来,每一句话都不漏,然后呈现到沈蕴玉的案前。

帝姬,许家三嫡子,江逾白,打马球。

沈蕴玉的唇瓣微微勾起,他敲动着手指,指尖在桌案上发出“哒哒”的声音,过了片刻,他道:“许家三嫡子的马球会,给我弄一个名帖。”

他要带着他的小蔷薇,一道去看看热闹。!

对畜生,不能心软

当晚戌时初,正德寺后山小院佛堂内。

夕阳西下,夏日的知了一声接一声的鸣叫,一抹染着碎金、红澄澄的光从半开的窗外落于佛堂内,落在石清莲的身上,将她的影子扯的绵长,如岁月般在光芒中流淌。

石清莲跪在蒲团上抄经书时,江逾月又来了一趟。

她在佛堂中跪不住,总是找理由来石清莲这边转悠,一双眼时不时的瞄一眼厢房处,但又不爱与石清莲多说话,故而坐一坐,便又起身走了。

她这样来过两趟,双喜与墨言都起了防备,墨言守在了院门口,双喜则进佛堂来跟石清莲咬耳朵。

“奴婢瞧着三小姐那模样不安好心。”双喜一张碎嘴叨叨的念:“她与夫人又不亲厚,一趟趟的往这跑做什么!夫人,奴婢觉着,咱们也得盯着她。”

石清莲正在抄经书,提笔收势,点头道:“你盯着吧。”

双喜得了令,一扭头便提着裙摆跑出去、看林子那头的江逾月了。

而墨言沉默的在院子里面把树上的灯笼挑下来——灯笼烧了一夜,里面的蜡烛已经燃尽了,她开始清理里面的烛泪。

双喜擦着她的肩膀跑出去了。

双喜像是个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,时时刻刻准备叨人,她把后宅当成她的战场,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,立刻扑棱着翅膀扑过去,而墨言就像是家中最镇宅的老狗,有人路过,她会撩开眼皮看一眼,但永远不会追出去,只是安静地守着门,不让任何人进来。

把烛泪清理干净后,双喜走到佛堂门口,低声问道:“夫人,今夜可还要挂灯笼?”

敏锐如双喜,已经察觉到了石清莲的些许变化与秘密,而且,夫人挂灯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,她能明显感觉到,夫人之前没挂灯笼的时候,整个人都焦躁起来了。

石清莲手指一顿,一点墨点滴在了佛桌的宣纸上。

她想起昨夜的荒唐,以及今晨差点被捉奸在床的事,不由得咬着下唇道:“不挂了。”

她说话的时候,墨言正盯着她们夫人看。

夫人侧对着窗外霞光,垂着头的时候眉目柔顺,嫣红的唇瓣被她自己咬着,泛出水润的光泽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瞧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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