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时绰离开卧室不久,顾倚风也忙不迭地?爬起来洗漱。
看了眼洁净如?新的盥洗室,她?勾唇。
由衷地?说?,她?很喜欢时绰身上?的分寸感,令人?如?沐春风。
与性格无关,这是只有从小学礼、认礼、作礼的人?才会有的,是一种经?年累月融入言行里的习惯,越是小事越能看出来。
她?洗漱完走下楼,餐厅飘荡着很诱人?的香气?。
“跟你一比,我弟简直就是个四肢不全、五谷不勤的废物。”
看着他?摆出来的丰盛早饭,顾倚风忍不住感慨。
不都是千亿豪门养出来的继承人?吗,为什么差距这么大??“我可以把这当做夸奖吗?”时绰走过来,手里还多了两?杯牛奶。
顾倚风重重点头:“必须是夸奖呀,时总深藏不露!”
说?完,视线凝在他?唇下的那颗小痣上?。
他?五官轮廓流畅,不浓烈,反而有些冷峻。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张脸,却生了个讨喜的唇下痣,还偏棕色。
看得想?笑,她?觉得这应该是他?脸上?最生动的地?方了。
时绰吃饭的时候向来话很少,基本都是顾倚风主动聊天。
但久而久之小顾女士也有脾气?了,觉得这人?的追求太没诚意,因此直到牛奶喝完、煎蛋下肚,愣是没出一点声。
察觉到反常的时绰一抬头,就看见某人?正凶巴巴地?偷瞄自己,还因为被抓包,又悄摸地?收回视线。
他?忍俊不禁,主动道:“今天有什么安排?”
终于逼得狗男人?找话题了!
顾倚风在心里满意地?哼哼两?声,但表面上?依旧冷艳:“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机会,打游戏、追剧、躺着呗。”
话虽然这么说?,但她?不可能真的这么咸鱼,毕竟新书的存稿还没修,事情也不算少。
时绰:“今天晚上?有个慈善晚宴,我想?让你陪我一起去。以时太太的身份。”
听?见他?刻意的强调,顾倚风乐了,放下叉子?,拿乔道:“时总,注意态度,你现在可还在追求阶段呢。”
“来说?两?句好听?的。”
男人?挑眉:“我记得晚宴后面还有一场拍卖会,据说?会有几颗净度很不错的宝石。”
死穴又被按住,顾倚风咬紧了后槽牙。
果然不能太指望他?!
撇撇嘴,她?磕磕巴巴道:“好像的确有段时间没去拍卖会了,那就大?发慈悲陪你去一次吧,我只是看在有稀有宝石的份上?!”
时绰弯了嘴角。
晚上?六点,黑色宾利在举办慈善晚宴的会所前停下。
车门打开,顾倚风身穿法式红丝绒鱼尾礼服,在西装革履男人?的牵扶下走下车。
炽热的红衬得肌肤白如?雪,鱼尾裙的款式更显得腰身曼妙。领口是挂脖设计,与修长的天鹅颈完美?契合。
太久没穿超过5的高跟鞋,顾倚风走起路来都有些别扭。
感受到她?压在自己小臂上?的力道,时绰莞尔,低声道:“其实你可以换掉这双。”
顾倚风不以为然,反驳道:“你要是只有一米八我还真不用穿这双。”
是了,她?之所以选这双7的高跟鞋,就是为了不在气?场上?输太多。
其实她?的基础身高不算矮,足足有一米七二,可偏偏时某人?一米八七高挑得又太出众。
虽然脚腕不太舒服,可她?胜在会掩饰自己。
常年的经?验让她?学会了无论再难受也不表现出一丝一毫,只要穿上?高跟鞋,她?的仪态就是无懈可击。
进到宴会厅的路铺了红毯,鲜花在侧,还有国际级别乐队的现场演奏,排场极大?。
两?人?才刚进来,就看见了熟人?。
是徐疏寒。
“顾小姐,方便把他?借我一会儿吗?”他?询问?道。
顾倚风笑容可掬:“徐总请便。”
说?完,又看向眉心微蹙的当事人?,抿唇板起脸,教训人?似的:“时总,你不能这么黏人?哦,我就在那边等你。”
时绰无奈地?眯了眯眼。
该说?不愧是时太太吗,这种时候都不忘给他?扣帽子?。
目送他?们离开,顾倚风百无聊赖地?朝某个方向走去。
可没想?到,刚迈出没几步,就被一声刻薄的声音拦住了。
“没见过你啊?怎么进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