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妍可不知道自己在婆婆心里这么个形象,晚间也终于想起来,和周东阳谈起这个话题。
孩子周东阳自然是想要的,他也要二十三了,队里和他一年生的有的孩子都有俩了。
可是这事也不是他说了算:“看你?”
苏妍指着自己,再次确认,最后只能败下阵来,最后还得自己来决定。
“如果还想不清楚,咱们就先不考虑这个事。”
苏妍觉得也是:“那就顺其自然吧!”
“嗯,”周东阳懒懒应声,手却有些不规矩。
“你干嘛呀?”她被弄得有些痒,尾音娇媚。
“顺其自然”
苏妍:……
或许是放下这件事,苏妍感觉轻松了不少,第二天上班也挺有精神的。
只是愉快的心情没持续多久,便被一阵吵闹声打断。
只见两个中年妇女推推嚷嚷来到卫生院,见到她就嚎:“小苏大夫,你可快帮我看看吧,我都要被她家狗咬死了。”
“莫翠花,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不小,我家小黑才两个月,牙都没长齐,你这皮糙肉厚的,我还没说把我们小黑牙咯坏了。”
“你们听听,听听这是什么话,狗咬人还怪人不好咬?”
另一个女人鄙夷地嘁声:“少在那装可怜,这里没男人,你装给谁看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骂我白癞子呢?你不惹我家狗能咬你。”
“那是狗,畜牲能长眼?”
“它不长你长呀!烂的,专长在别家男人身上,这么空虚寂寞,也不怕你那死去的男人半夜爬起来找你。”
……
眼看两位越吵越激烈,甚至又开始抓起头发来,苏妍只得出声阻止。
“两位婶子先别吵了,咱先看身体好不?”
两人虽还有大干三百回合的架势,但也知道在卫生室门口吵久了不好,也听了苏妍的话。
她原本还担忧真的被咬厉害了,一时半会没有狂犬疫苗,可看来伤口,皮都没破,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。
她话一出,两人又吵上了,她只得劝阻两位,还有病要看就看,没的话最好换个地方吵,不然等会儿钟大爷就回来了。
两人一听倒是乖乖离开了,要说队里大家惹不起的第三人,可不就是这位脾气古怪的周大钟嘛!
在他手下领教过的都知道,但凡让他看不顺眼了,给你扎针都格外痛。
而且女的骂架说得出口,他比你更荤素不忌,真骂起来没几个人骂得赢他。
苏妍以前都不知道,毕竟钟大爷平时在她们面前表现出来的形象,就是个有些戏精的怪老头。
她也是发现很多来的病人,都隐隐有些怕钟大爷,问了黄丹霞,才从他那大听到这位大爷年轻时的战绩,那可以称得上是骂遍队里无敌手了。
果然没一会儿,人闻着味来了,对于自己没能现场目睹两人干架,他还是有些遗憾的。
不过这遗憾持续不算久,刚才事件中心另一位当事人来了。
见到钟大爷也在,下意识后退,转而意识到什么,又挺起腰杆,对苏妍道:“小苏大夫,我来找你看看病。”
苏妍开始询问病情,人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,苏妍一边听着,一边仔细看了看。
分开头发,直接给她吓得一个激灵。
只见她头上有部分是白秃没长发,更多是头疮,估计她有时还会去抓,很多都是出血又结痂的模样。
“婶子,您这怎么不早点来看呢?”
那女人挥挥手,混不在意道:“嗨,我寻思着不是一点小问题嘛,除了痒点,又死不了人,何必花那个钱。”
“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骂我白癞子,我就要不癞给她看,还有屋头那个死鬼,居然也嫌弃我,还跟这女人说我坏话,看我回去不收拾他。”
苏妍:……要素过多了,她信息接受有些不及时。
好在她还知道自己本职,劝道:“婶子,咱们小病都免费看了,药也是收购站这边来,都不贵,您这小病就得赶紧治,不然拖大了反而更花钱,人也受罪不是。”
“嘿,我这不寻思着吃药也花钱嘛!这头发遮着也不影响个啥,节约一点是一点。”
苏妍刚开口准备说话,对方自己又接上了:“不过现在想想不值得,我拼死拼活省给一分两分,还不落好,家里那些狗东西还嫌我没莫寡妇好看,丢他们脸,我要把为他们节约的钱用来打扮自己,还能比不上她。”
苏妍对此没发表什么评论,但有件事她表示赞同:“婶子您这么想就对了,女人呀,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,你对别人好别人不一定领情,但你花在自己身上的精力,那是看得见回报的。”
苏妍边唠嗑,边称完最后一味贯众,将打包好的药给她,嘱咐她用法用量。
女人短短几个来回,却觉得苏妍这孩子实诚,忒会说话,怪不得人家都说阳子那个臭脾气,都把人宠得跟个娇小姐似的。
她也说不上来人哪好,就是觉得这样的人,香香软软的,她都喜欢和人待在一起,更别说那些臭男人。
说起来,这姑娘开始来的时候也没这么漂亮,还真是一天一个样,现在出落得,十里八乡的村花都比不上。
看来她有空得多来,跟着人多学学,还怕比不过莫翠花那个骚狐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