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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外边屋子暗下时,虞茜才缓缓起了身道:“伯母,今日我就不叨扰,改日再来探望您。”

“好,长英出门送送大小姐。”岳母看了眼一直不出声的闺女,隻得使了眼神提醒。

岳长英不情愿的迈步跟着虞茜出角屋,屋外已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,隻余廊道灯笼照亮一方。

待过院门廊道,丫鬟们知趣的退避开,虞茜偏头看向木头似的人,面目没了先前的温柔大方,很是不客气的瞪了眼岳长英问:“我给你的花去哪了?”

从先前岳长英一进门,虞茜就发现自己白日午后给她戴的花苞不见了。

只不过因着岳母,所以虞茜没好当面询问。

“掉了。”岳长英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撒了谎。

虞茜却不怎么相信,迈步走近打量她的神情问:“掉了,你怎么不捡起来?”

岳长英抿紧唇,不愿再撒谎,却也不想再跟虞茜瞎扯了。

“你在跟我闹什么别扭?”虞茜见她又不出声了,心里有些烦闷的紧。

“没有。”现如今已经习惯虞茜神情变化的岳长英,面色如常的应着话,“我只是不明白,大小姐为什么突然要让我娘搬进内院?”

“我方才不是说清楚了吗?”虞茜看着面前的岳长英,隐约察觉她跟往日里有些不一样,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,隻得谨慎打量她,“你我已有婚约,哪能让你母亲继续住在后院的老旧角屋,我也不想传出去让人说我苛刻未来的婆婆,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除此之外呢?”岳长英身形紧绷的站在一旁,心情低沉的问,“大小姐,难道不是想拿我娘来要挟我吗?”

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,都没有比从岳长英嘴里说出来更让虞茜愤怒和伤人。

“你再说一遍!”虞茜气的咬牙,可又顾忌周围还有不少丫鬟仆人,怕她们走漏风声,隻得压低声音。

岳长英从前最怕虞茜这般发火的模样,可现如今却隻觉得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在演戏,神情严肃道:“大小姐无论想玩什么花样羞辱我都无所谓,但请不要牵连到我娘,否则我宁愿死也不会完婚的。”

虞茜满眼的愤怒夹杂着数不尽的失望,面上却冷着笑,呼吸略微急促道:“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,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身世,就算要挟也不必拿你母亲说事,直接告发官府就行了。”

从订婚宴起,虞茜为了尽快筹办婚宴,花费不知多少心思,没想到岳长英却觉得自己是在玩花样羞辱她。

真是可恨又可笑的让虞茜气血止不住的上涌,顿时看都不想看她一眼,转身离了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