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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被保护的很好。

就算二十多年过去,也没能从照片中找到一点岁月的痕迹。就好像照片里的两个人,永远活在拍下照片的那个瞬间,那个…无忧无虑的青春时期。

徐蓝椋颤巍巍地接过盒子。

她以为这种破盒子,韵月琴早就扔了。

手指摩挲着盒子,她细细地感受着铁盒子的冰凉,一如她送给韵月琴时一样的温度。

这个盒子是她妈妈的,送给韵月琴时里面还留了一点擦手油。那个时候韵月琴一直帮家里干活,手上全是干裂,她看着心疼,跟她妈要擦手油,她妈以为是她想玩,就把剩下没多少的盒子给了她。

而她也知道韵月琴的性子,如果拿着一整盒送她,她肯定不会要。所以她就拿着剩下一点的擦手油去找韵月琴,对她说这个油抹着可以让她的手不那么疼。韵月琴最开始嫌贵,不敢用。她说这是她妈妈不要的后,韵月琴才勉强收下。

然后韵月琴让她帮忙涂手。

那时候徐蓝椋握着韵月琴的手,除了心疼韵月琴外,心里隻想一件事:韵月琴的手腕好细啊!如果像她妈妈那样戴着一个镯子,肯定会很好看!

那时送韵月琴礼物这件事,就在她的心里盘踞。她知道想要送韵月琴礼物,就不能再跟大人要。而是要靠自己挣钱,买一个专属于韵月琴的礼物送给她。

可——

徐蓝椋没再往后想。

她目光泛柔地看着盒子里的照片。

照片是她让一个叔叔给她们拍的,她也有一张,可是她的那张,在当年离开村子时被她撕碎扔到了小山坡上。

让风吹走了碎片,宣告着她和韵月琴此生不再见。

她恨韵月琴,可做梦时却怕韵月琴恨她。

怕韵月琴恨她不告而别,恨她就这样决绝离开。

“……”

韵春沉默了许久,待看到徐蓝椋眼中的情绪渐渐平复后,她才悠悠开口:“虽然你一直说我妈对你没什么感情,但我想…你误会了她。”

“我妈对你的感情,很深。”

徐蓝椋放下了盒子,可视线却还停在里面的照片上,喃喃开口:“可跟你妈过一辈子的人不是我。”

语气里充斥着不是怨恨,而是嫉妒。

她嫉妒陪了韵月琴一辈子的那个人。

“我妈说了,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。”韵春顿了下,“不过我不是很认同这句话。”

她甚至在心里觉得,这句话,是韵月琴自己安慰自己的。

是最无可奈何的下下策。

是没办法选择的最后宽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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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饭,韵春收拾了碗筷,又陪徐蓝椋坐了会儿,边喝茶边下象棋,等到了天黑才起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