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旸:“……”
他沉默地低着头, 把领带拿了过来。
梁思悯懒得跟他计较, 也没有从他身上下去, 这辆车是商务轿车,挡板升起来, 前后座的隔音非常好, 甚至如果后座想要联系司机, 还要通过对话按键。
这也就避免了尴尬。
但梁思悯还是不想在这儿胡闹, 她趴在他怀里,小声说:“我没有不爱你,我只是觉得,没有必要一直说,显得很轻浮。”
季旸:“你在这儿点我呢?”
说谁轻浮。
梁思悯没有那个意思,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气笑了:“你是不是狗,我说什么你非得跟我犟一下才舒心。”
她伸出纤长的手指,朝着他胸口戳了几下。
“我只是感受不到你的爱,所以才要一直问你,你连骗骗我都不行?”季旸攥住她手指,再一次把人手固定在背后。
梁思悯对他这种行为已经免疫了,安静地看着他:“感受不到你是自己有问题。”
“那你说一句爱我又怎么样呢?”他低头看她。
梁思悯:“……”
“不会怎么样,但你的喜欢就那么丁点,你不敢说你就一点点喜欢我,也不愿意撒谎说你很爱我,你知道我很认真,所以你害怕了,你害怕你说出口,但做不到,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,那一点喜欢,也就足够支撑你走一步看一步罢了。”
能处就处,不能处就散。
能过过,不能就离。
挺喜欢的,但不喜欢也行。
季旸伸出手,把她圈进怀里,按在胸前,脑袋搁在和肩上,像是身上压了万吨的重力。
“我没有逼你,我就想听一句你说爱我,假的也行,不要你负责。”季旸低声说。
他整个人显得落寞,浑身上下都是一种故作坚强的破碎感。
……他刚刚从苏明凯身上学来的。
梁思悯沉默许久,但还是说不出来。
但她确实生出了一点愧疚。
她并不是不敢,但他或许说的也没错,他太认真了,她不想敷衍他。
或许她自己也没搞清楚,到底什么爱不爱的。
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?
可如果只是一个人觉得好……
其实以她的脾气,最讨厌别人一遍一遍要求她。
可她虽然有点想骂他,倒也没有很反感,反而看他这么气急败坏,还想逗逗他。
梁思悯抬头,亲了他一下。
聊表安慰。
季旸没有动,但也没有回应。
只是在她结束的时候,垂眸说了句:“你总是这样,好像给一点糖,就可以继续吊着我了,从来不正视我们的问题。”
梁思悯:“季……”
她说着,突然拧了下眉,回过头看了一眼,发现领带又在她手腕,而且绑了个死结。
这次挣不开了。
季旸突然笑了笑,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:“宝贝,我奶奶认识一个民俗专家,她专门研究绳艺,不巧,我正好会打各种结。实在是不好意思了。”
车子停在枫桥的地下车库,他们在西郊待了小半个月,终于准备回家了。
司机熄了车,按了通话键。
季旸捂着梁思悯的嘴,回了句:“钥匙留下,你可以下班了。今天辛苦了。”
“好的先生,应该的。”司机下车,关了车门。
地下车库,空间很大,梁思悯的车太多了,有专门的私人车库,只是把几辆常开的开过来,其余想开了,再叫司机去开过来。
车库大约只有四五辆车,安静地趴在这里。
司机离开后,车库就显得格外安静。
梁思悯试着解了解,发现真解不开。
还是大意了,他刚第二次绑她的时候她知道,只是觉得他就是不甘心,闹着玩,谁知道他暗戳戳憋着坏。
“给我解开,你是不是有病?”
“我发现跟你玩纯爱剧本太受罪,不然咱俩换换剧情,什么强制爱之类的。”季旸捏了捏她的脸,趁着她手没法动弹,钳着她的下巴亲了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