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节(2/2)

绮兰顺着上山时的路走着,直到一处竹林前停了下来,她沿着路边一路仔细堪寻,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。

咦,她记得就是长在这里的。

绮兰认真的找着,隐隐约约听到丛林里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。

听语气像是在争吵。

“五哥,你难道就真的甘于在此穷乡僻壤之地度过一生?眼

睁睁的看着那个贱人还有她的贱种上位?”

是一个略有些许耳熟的女声,但是绮兰想不起在哪里听过,她明显是对着另外一个“人”,也就是她说的五哥,只不过对面的人没有出声。

“他们曾经怎么对我们的,怎么对娘亲的难道你都忘了吗?难道就因为一次的失败你就一撅不振了吗?那不是你的错啊,那都是那对贱人从中作梗轻衣才会

话不曾说完就立刻被一道声音打断,

“我没有。”

清浅凉淡的熟悉,绮兰的脚步一顿。

“你嘴上说着没有可你就是有!你骗的了别人可你骗得过你自己吗?”

“你宁愿蜗居在此穷乡僻壤之地,眼睁睁看着我们都受那贱人的掣肘,也不愿出面,你就是到现在为止都不肯直面轻衣的死,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,你也知道自己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,你肩上的胆子比别人都要重,你最不该做的就是沉湎与过去与失败,然后像一个懦夫一样把自己藏起来,掩耳盗铃的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,难道一个女人的死就把你击垮了吗?”

“够了!”声音带着浅浅的怒喝,情绪终于也有了一丝波动,但也仅止于此了。

”五哥,我对你真是失望!”

说话之人愤慨离去。

绮兰收回注意力,直起身子,却不慎踩到一棵干枯的树枝。

里面的人听力何其敏锐。

“谁?”

接着一阵铺天盖地的薄荷香味袭来,绮兰就感觉到自己面前站着一堵肉墙。

抬头就能看到那熟悉的脸部轮廓,好看的惊人。

绮兰下意识连退两步,勉强站稳。

脸上的丝巾却不慎被他身上的衣物挂住,露出完整光洁一张脸。

绮兰摸了摸空荡荡的脸又看向他,下一刻绮兰又凑上前,朝他的胸口伸去,准备拿回挂在他身上的丝巾——

但是却被他更快的抓住了手腕,皮肤间是如同寒铁一样冰冷而又僵硬的触感,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样。

绮兰忍不住痛呼出声,眼底差点飙泪。

什么玩意!绮兰心理扭曲,想着自己作为美人的自觉这才忍住想要抓挠撕咬眼前人的冲动。

白砚仍旧死死抓住她的手腕,神色沉沉,语气算不得好。

“你做什么?”言语里还带着一些像审问犯人那般的质问。

绮兰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出来。

“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丝巾!”绮兰委屈道,“你弄疼我了。”尾音轻微上扬,带着猫抓似的娇气。

手腕上的力道大的惊人,像是要把她的手给扭断一样,绮兰忍不住轻轻的吸着气,连胸脯也忍不住上下波动。

手腕上的力道逐渐松开,半晌,丝巾被递到她的面前。

“给你。”他的语调恢复成平淡无波。

绮兰赌气的扭过头,并不接他递过来的丝巾,“手疼。”

此时已经是如落西山,竹林里面也阴暗了下来,片片浓郁的阴影打在他轮廓略略锋利的侧脸上,让他原本冷淡的五官无端多了几分沉郁,变得浓墨重彩了起来。

须臾过后,他沉默的将丝巾摊开,长臂穿过她的耳侧,将她整个头都绕在了怀中。

远远看去,两个人像是在拥抱一样。

其实是他将丝巾系于她的脑后。

绮兰惊的呼吸忘了,他竟然主动替她系丝巾!

浓重的薄荷香包围了她,绮兰平视着前方,却只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还有薄薄的下巴。

他的手指灵活的在绮兰脑后打结,绮兰整个人被他围绕在怀中,薄荷香味愈发的浓郁,充斥在她的整个鼻腔。

这味道莫名强烈,绮兰有些头昏脑胀,她自然也看不到他特意慢下来的动作还有时时刻刻关注她的眼神。

他的下颌线紧绷,手臂的肌肉微微鼓起,注视这怀中人的一举一动,浑身警戒的状态拉满,像是随时要应对怀中人任何的变故——包括突袭一样。

他特地放慢了动作,给她预留了足够多的时间,又把胸口要害毫不掩饰的正对着她,若是她想要有动作,应该把握好这个机会才是。

可怀中人一直未曾见有任何的动作,只是委屈的不甚淑女的撇撇嘴罢了。

终于,他的眼神放松下来,等丝巾一系好,他就立刻退出几步,留出安全距离。

“你刚刚在这里做什么?”他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