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吵那一架吵得他脑仁疼,很想冲进卧室把那小混蛋揪出来打一顿。
但他还没动作呢,卧室的门又打开了。
祝宗宁跟个炮弹似的怒气冲冲走出来,到玄关边上,拽开玄关柜,把之前小张助理收拾的那个箱子拽出来,冲贺兰牧吼:“拿上你的东西,不想回来没人拦着你!”
说完都不给贺兰牧反应的时间,又怒冲冲走回了卧室,再度“啪”一下关上了卧室的门,这下劲儿更大,震得一边儿装饰架的玻璃都“哗啦啦”直响。
贺兰牧从来不是个没脾气的人,他只是通透且理智,对自己的情绪有很强大的自控能力——但这会儿也控制不住了。
他没乱砸东西的习惯,但又实在气得够呛,最后一拳撂倒了跟随他许多年的散打沙袋,也不准备要了,祝宗宁爱扔哪里就扔哪里去,走到门口单手就把那箱子给拎了起来,顺手把祝宗宁之前给过他的门禁卡和钥匙往玄关一扔,出门给他爸打了个电话:“爸,我打算出去散散心。”
他一手拎着箱子,一手举着手机,用胳膊肘摁了下行电梯按钮:“没想好去哪,也没想好去多久,您和我妈别担心。”
“嗯,没有,不是吵架。”
“对,自己开车,会回来过年的。”
you know who
这一年是个寒冬,才刚刚进了腊月,气温就已经降到个位数了,这在地处这个地理位置的城市是很不常见的。
像是要下雪,天色阴沉昏暗,显得有些萧索压抑,不到七点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得彻彻底底了。
这给了街头炫耀闪烁的霓虹灯表现机会,五光十色地闪耀在各大商场的周围,然而大约是因为天气,街上出行的人仍旧不多,让城市的夜晚依旧略显冷清。
寒风呼啸凌冽,空气中含着一股湿漉漉的雾气,悄无声息地吞噬掉人周身的温度,冷意仿佛要刻入骨子里,魔法攻击根本就不是大衣、羽绒服这类物理防御能够抵抗的,大多数人都能缩在空调房里就不出门,出门也尽量选择坐车出行,这个时间点就只有很少的加班党匆匆而过,赶着去挤公交或者乘地铁。
一辆越野在路面平滑驶过,车灯照亮前路,外头寒风冷冽,车内却被车载空调吹得暖融融的,司机只穿了件薄毛衫,应该是对道路非常熟悉,连导航都没用,操纵着车子七拐八绕地开进一条小巷子里。
前头是个建筑工地,圈着围挡,但还没开工,周围的墙壁上用红色油漆喷着“拆”字。路太窄了,他这辆越野开不进去,好在这地方没有摄像头,也没人管临时停车,贺兰牧四下看了一圈,而后将车子往路边一停,松开安全带,对副驾驶座上的人说:“到了,下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