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不断压制的情感让她异常紧张,甚至最近几日睡觉,都会梦到沈让将她赶出去,说再也没有她这个妹妹。
可是现?在……
姜毓宁扑进沈让的怀里,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红着眼睛说:“我有些怕。”
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?,即便?对方是沈让,她仍旧有些不安。
她会嫁给哥哥吗?
沈让伸出手臂,将她紧紧拥入怀里,保证道?:“什?么都不用怕,一切有我在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姜毓宁想到今日卓氏同她说的那番话,“卓表哥……哥哥,我不想嫁给他。”
听他提起卓霖,沈让搂在她背后,一下下轻抚她长发的手指顿了顿,“放心,我会处理。”
沈让抱着她耐心轻哄,没多?久,姜毓宁竟然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他无奈地拨了拨揉了揉她的头发,将小姑娘放到床上,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。
回到书房,他叫来樊际,问?:“本王记得,礼部还有个空缺没有人,是不是?。”
樊际点头,“是。是一个六品。”
沈让回京之后,对六部的把控一直不如五皇子,因此,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剪除五皇子的羽翼,把自己的人塞进六部。
其?中,礼部的人最少。
他想了想,说:“六品也不算低,你吩咐人再留几日,我已有了人选。”
“是。”反应答应完,看出殿下还有话要吩咐,因此也没立时下去,站在那等他下面的话。
沈让仰身靠着椅背,左手在桌面轻轻的摩挲着,过了一会儿?,他问?:“朝露书院这几日休沐吗?”
“回殿下,后日开始休沐,一共两日。”自从上次沈让去过朝露书院之后,樊际便?一直命人注意着,此时听他问?,略算了算,便?得出了他们的休沐日。
后日……
明?日要带宁宁去骑马,后日的话,沈让想了想,说:“如此,叫人替本王给申国?公府下个帖子,本王要见一见卓霖。”
听到卓霖这个名字,樊际便?是心头一跳。
跟在沈让身边这么多?年?,他自然能看出殿下对于宁姑娘的喜欢变了味,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了。至于卓霖,他对宁姑娘的觊觎只?要明?眼人都能看出来。
又偏偏几次叫他们殿下撞上。
他还能活到现?在,也是殿下仁慈。
樊际心里感叹着,默默应声退下,派人去给申国?公府送贴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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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霖被父亲叫到书房,看到淮王府递来的帖子时,整个人还有些愣怔,他皱眉翻开,将帖子中的内容一字一句看完,顿时又惊又喜。
“这是……”卓霖看向申国?公,“五皇子那日贸然来咱们府上赴宴,淮王着急了?”
申国?公捋着胡须道?:“那日五皇子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,后边听说,是五皇子在京外的别院被人一把火烧了,现?在想来,许就是淮王的手笔呢。”
“依爹的意思,淮王是想和五皇子争一争申国?公府的支持?”卓霖眼睛一亮,问?,“那我们要不要……”
他未说完,申国?公就猜到他想什?么了,摇头道?:“上京城形势不稳,几家皇子争锋,这样的局面不会太久,太子如今备受冷落,前?两日在朝堂被陛下当堂驳斥,说他还不如自己的亲弟弟。”
“太子的弟弟的确不少,可若是亲弟弟?你猜他说的是谁?”
卓霖瞪大眼睛,“这么说,陛下是明?确自己属意淮王!”
“陛下属意谁,我们猜不到。但是太子的耐心,恐怕已经到了极限了。”申国?公道?,“太子一动,五皇子和淮王都不会闲着,申国?公府虽然在陛下眼中不甚重要,却也是勋贵百年?,他们自然不想错过我们的助力。”
“这是我们的机会。”申国?公看着卓霖,“但一臣不事?二主,五皇子和淮王,或者任意哪个皇子,我们只?能挑一个战队。否则,日后无论谁登基,我们都只?有被处死的份。”
卓霖几乎没有犹豫,道?:“那自然是淮王。”
申国?公看着自己的儿?子,十分欣慰,“这些年?,申国?公府式微,无非是没有一个重视的主子,若你能在淮王身边谋得一个位置,日后,还怕没有我们风光的时候吗?”
从很小的时候,卓霖就知道?,卓家虽是公府,却也只?是表面光鲜,内里早就没有了支撑的肱骨。他拼命读书,就是想重塑申国?公府的辉煌。
他郑重地朝申国?公揖了一礼,道?:“父亲放心,孩儿?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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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沈让本该是带着姜毓宁去城外马场骑马。却因为宣丛梦递来了一封请她听戏的帖子,姜毓宁一下子就把骑马抛到脑后了。
沈让看小姑娘头也不回地跑上马车,知道?她是面对自己还
有些害羞,便?也由她去了。
只?吩咐樊肃好好保护她。
目送姜毓宁的马车离开,沈让亦带着樊际出门,往申国?公府去。
申国?公官职不低,却只?是没有实权的散职,因此平日连早朝都不用去,整日在公府无所事?事?。
申国?公在书房招待的沈让,卓霖陪侍在侧。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见淮王,确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同处一室说话,莫名的,竟然有些紧张。
申国?公悄悄打量着眼前?的淮王,长身玉立,气度不凡,一看便?是天生的上位者。他给儿?子递眼神,示意他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