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子问小吏:“他们住哪儿?”
农奴解释,那几间屋子看起来不如寝室宽大,但冬暖夏凉jsg很是舒服。
小吏不住地点头。
小太子颔首:“倒是我误会你了。”
小吏惶恐:“下官不敢。”
“耧车拿近点我看看问题出在哪。”小太子不觉着耧车有什么问题。
农奴把耧车移到他面前,小太子前后左右细看一番,怎么看都跟他前世历练时看到农夫用的耧车一般无二。可是为何那时耧车遍地,而此地耧车那么贵还不好用啊。
韩子仁见他眉头紧锁:“殿下,是不是请上林苑的匠人过来看看?”
博望苑管事来自上林苑:“韩侍从有所不知。上林苑的小麦也是撒种。不过因为有耙,撒下去之后耙两遍比耧车种的还好。”指着地里的小麦,“这些也用耙耙过。”
小太子摇头:“不一样。撒下去的种子根浅。这两年高产是因为没有大风大暴雨。赶上暴风雨定会被吹倒淋倒。”
“唉,这是天灾,没办法。”
小太子挑眉:“天灾是无法避免,可也不至于颗粒无收。”
小吏闭嘴。
小太子令农奴拿麦种,他在地头上试试。
韩子仁怕他扶不住耧车,帮他扶一边。
小太子扶着耧车走十丈看出问题:“耧车样子没错,但得大改。”
小吏不敢信,太子殿下还真有办法啊。
小太子转向韩子仁,韩子仁去正殿拿笔墨和绢帛。小太子看着雪白绸缎,眼睛不由得朝竹林看去。小太子画好改良后的耧车,令无事可做的农奴砍竹子放溪水里泡。
在上林苑呆过几年的小吏试探地问:“殿下是不是想用竹子做纸?
“你知道?”小太子诧异。
小吏谦卑地笑笑:“陛下曾叫上林苑的匠人试做过几年,但没做成。”
“那是他们忘记一样东西,又少一两步。”小太子问,“既然以前做过,想必上林苑有砸竹子的杵臼和抄纸帘?你找人搬过来,放到溪水边。倘若还有别的工具也一并拉过来。”
小吏不敢再怀疑小太子,立即叫他的同僚带几个人去上林苑。
小太子:“不着急。竹子有点老了,得泡些日子。韩韩,帮我记着时间。”
韩子仁颔首。
小太子想想没别的事,就去看看他的象。
正午暖和,小太子和驯象师把象弄出来吃点鲜嫩的青草喝点溪水,一到未时就把象撵屋里继续“冬眠”。
小太子午睡醒来直接回宫,但韩子仁没回去,被他派往公孙家提醒公孙敬声给胡麻剔苗。
公孙敬声还不知道胡麻可以榨油,对胡麻不如棉花上心。可是让太子表弟上心的东西一定另有他用。韩子仁走后他就带奴仆去陈家,跟以往一样车停在陈家斜对面路边,他的书童进府找人。
隆虑公主等公孙敬声的书童出去就问:“敬声为何不进来?”
昭平君心想,进来做什么?看看府里究竟有多脏吗。
昭平君不想母亲伤心,半真半假道:“他一看到你或父亲就不由地想起当年那件事。母亲不会不知吧?”
隆虑公主事后才知道,但她也没有怪婆婆。
卫青当时不过是个才从平阳侯府出来的骑奴,在隆虑公主看来真被馆陶公主的奴隶打死了也就死了。
可如今他乃大将军,隆虑公主无论如何辩解都显得苍白。
隆虑公主叹气:“我以为卫家早不在意了。”
“他又不是圣人。”昭平君无语,“换成您您能做到心无芥蒂?”
隆虑公主:“不提这事。你明日得去太学,地里的事就别操心了。母亲帮——”
“停!我地里的胡麻是帮太子表弟种的。要知道我们府里的奴仆插手他可能就不要了。谁知道那些奴仆以前有没有绑过大将军。”
隆虑公主想说没有,都被处死了。可她一想到小太子亲舅舅不亲姑母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忙得过来吗?”
“又不用儿子亲自下地。秦岭那边的农奴都会种田,使个人过去说一声就行了。”昭平君看他母亲,还不走吗。
隆虑公主不走,直到天色暗下来儿子该用饭了她才回自己的小院。
昭平君令奴仆关上院门就抱怨:“住在府里真不自在。我改日一定得找个理由搬出去。”
奴仆出主意,他成亲可以搬出去住。
翌日清晨昭平君前往太学前告诉母亲他想成亲。不等隆虑公主问他怎么突然想成亲,昭平君跳上马直奔太学,见着公孙敬声就跟他显摆。
公孙敬声难以置信:“以前只听说过女子为了逃离母家早早嫁人。没想到你也用这招。”
家风不正
昭平君没有理会公孙敬声的挤兑, 他打定主意“娶妻搬家”,盖因他实在受不了母亲。冠军侯像他这个年龄可以出征匈奴,而他还是母亲眼中的小娃娃。
又逢休沐, 昭平君甫一到家就被隆虑公主堵住问他是否有心仪的女子,否则为何突然想成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