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继续怀疑下去, 就是瞧不起人了。
如果换在以前, 周凡渡肯定敢直接回一句“少给我扯淡,赶紧说实话”。但是现在,他不敢了,一点也不敢“瞧不起”她,说话办事都是客客气气的,生怕这丫头又来劲儿,哭哭啼啼个不停。
方小乔和周志明也是一样,一点也不敢在周悦安面前行使父母的架子,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温声细语、好商好量的。其实他们本来还打算带着女儿去看看心理医生,但是周悦安说什么都不去,一提看医生就哭,就闹,就崩溃,像是被吓疯的惊弓之鸟一样。吓得方小乔和周志明再也不敢跟她提看医生的事儿了。
一家人紧张兮兮了半个月,周悦安的情况也不见好转,曾经的那个嘻嘻哈哈、爱哭爱闹的小丫头似乎再也见不到了。
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八月下旬,暑假即将结束,开学在即。
开学之后就能搬回寝室住,所以沈念星就没有继续和房东续租,也不用继续付房租了,但是该赚的钱还是要赚。
吕胖儿他姐介绍的那家模特公司近期在招简直车模,但是只要女生,外加周凡渡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为了周悦安焦头烂额,所以沈念星就没拉住他一起去,自己独自去面试了。本是抱着试试看到心态,谁知竟然被选中了,培训几天就能上岗。
她是周六晚上接到的hr的电话。在电话中,hr要求她明早九点准时到公司参加车模培训。
挂了电话后,沈念星超级激动,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发大财了,日薪六百呢,六百!
其实那个时候她都已经准备和周凡渡上床了。周凡渡都已经做好措施蓄势待发了,却被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扫了兴,因为沈念星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:“不许在我脖子和胸口留印。”说完,又觉得不稳妥,进一步地补充,“刚才就算了,从现在开始你不许亲了,摸都不准摸一下!”
周凡渡瞬间黑脸:“老子都已经忍了一个星期了,你连摸都不让我摸一下?”
上周末沈念星来了大姨妈,前两天刚走,今天才彻底干净,两人才敢干柴烈火,不然也不可能不到九点就滚到床上去了。
沈念星又急又无奈:“可是我明天要去培训啊,万一人家要求我试穿v领礼服呢?”
低胸装?
周凡渡的脸更黑了:“穿个屁,不许穿!”
沈念星不高兴地拧起了眉毛:“你这人真、嗯、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迅猛地打断了。
“真什么?”周凡渡的那双丹凤眼漆黑又深沉,声音低沉嘶哑,“说完。”
沈念星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子。
天花板的灯都没关,明亮的白色灯光晃来晃去的实在刺眼。
沈念星把脑袋埋进了周凡渡的颈间,情不自禁地叫了几声“老公”,然后抽空大骂了一句:“真混蛋!啊!”
“老公”叫的是真情实感,“混蛋”骂的也是真情实感,一码归一码,情绪分的明明白白。
周凡渡轻叹口气,放缓了些,好声好气地商量:“乖,明天别去了。”
沈念星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儿还上来了:“我不,我就要、要去!”
周凡渡无奈:“哪个正经培训公司会要求员工第一天培训就穿低胸装?”
沈念星没能立即回答问题,半合眼眸,修长的睫毛颤动着,红唇微张,情难自持地仰长了脖子。
修长的天鹅颈白皙无暇,细腻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。
周凡渡真是受不了,将脸埋进了她的颈间,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吸血鬼一样亲吻啃噬了起来。
沈念星清醒了一瞬间,立即把手放到了他的脑袋上,试图把他推开,手腕却没什么力气,后来又开始推他的肩膀,挠他的后背,竭尽全力地抗争。
跟猫爪子似的,不老实又不消停。
周凡渡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,妥协了:“行,让你去,不留印。”
沈念星这才老实了。
他们现在也有了一些经验,在床头板前靠了一对枕头,免得沈念星撞到头。但可能是因为忍耐了太多天,两人都有些忘我,不知不觉地就头对墙了,沈念星的脑袋一下子就被顶到了墙上。
这一下子撞的还真不轻,直接给沈念星疼哭了,感觉都要被撞出脑震荡了。
周凡渡也不敢再继续了,立即停了下来,开始哄人。
哄了好久,沈念星才不哭了,但还是生气,说什么都不让周凡渡碰了,直到后来周凡渡提出让她主导,并保证绝不反抗,她才高高兴兴地继续了。
但脑袋还是疼着的,边疼边快乐。
直至第二天早起,沈念星的头顶还隐隐作痛,抬手一摸,还肿了一块儿,幸好她的头发多可以完美的遮盖住,不然头顶一个大包出门真是丢死人了。
从卫生间出来后,沈念星直接朝着周凡渡走了过去。
周凡渡正站在电磁炉前面煎鸡蛋,身前挂着围裙,手里拿着木铲。
经过几天的学习练习,他现在已经可以煎出完美的鸡蛋了。
沈念星走到了周凡渡身边,抬起了下巴,一脸茫然地看着他:“你是谁呀?我的头很疼,我好像失忆了。”
周凡渡看了她一眼,言简意赅:“你老公。”
沈念星蹙眉,神色中的困惑更深:“我老公?我什么时候有老公了?”
周凡渡“好心”提醒:“你追的我,哭着喊着要当我媳妇儿。”说完,又指了一下旁边的案板,“当时也是在厨房,你还威胁我,如果我不同意的话,就把我剁成肉馅。”最后,补充总结,“说出来挺害羞的,但哥确实一直是被动的一方,包括初夜。”
沈念星:“……”害羞?你哪里有一丝一毫害羞的表现么?你骄傲的很!
沈念星也坚决不承认是自己主动的:“我脑震荡了,选择性失忆,一点也记不住你说的这些了。”
“真失忆了?”周凡渡那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中充斥着惯有的慵懒,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苦恋我十年的事儿你说忘就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