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节(2/2)

但江良吉觉得江枭肄不过是毛头小子,他抄起酒瓶砸向方几,用碎掉的瓶口递给江枭肄,“来啊!用这个往我身体里捅!”

江侑安不乐意,抢他手里的瓶口,“你想死?”

江枭肄挥手,淡声说:“坐下。”

“叔叔,你这段时间让gallop损失了很多钱,”他点了支卷烟,马上就到六点了,耐心已经告罄,“把你现有的股份抛售了,离开南楚,所有一切我可以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不追究。”

“现在的形势掌握在谁手里,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?”江良吉得意洋洋,捻胡须,“接受现状吧。”

说完,他看到江枭肄用口型比划了一个名字,心里咯噔下,立刻明白了什么。

所有一切都在江枭肄的掌控中包括平时动的小手脚,他知道他会因为联姻和拍卖会的事情忍不住。江良吉脸色一片青一片白,指着江家三姐弟,啐骂道:“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,就甘愿当个米虫?把权力交给这个狗娘养的杂种!谁——”

烟头弹到脸上,烫得他跳脚,以至于他没注意到江珺娅和江掣宇同时起身往后退,身后的保镖全部被压制,而江枭肄的眼神阴恻恻往下沉,看他就像在看一个物件。

江侑安抡起酒瓶砸向江良吉的脑袋,“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骂我弟弟?”

同时江枭肄取下眼镜给裴瑞,解开表链套在指骨,慢慢走过去。

他的眼神阴戾骇人,没再废话,重拳击中江良吉的右脸,金属刮破皮肉,力道大到鼻梁骨歪折。

带血的牙齿掉落地板,骨碌碌的声音打破不了死寂。

江良吉止不住咳血,鼻腔堆积血和组织液,快窒息了。

没容他求饶,衣领被拽起,像死狗一样往高空边缘拖。

这下坏了。

“阿肄!”江家三姐弟异口同声,连忙跟过去。

江良吉被夹在地台边缘,半个身子腾空。

顶楼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,江枭肄这个疯子!

他吓得脸色惨白,双腿发抖,紧紧抓住江枭肄的衣袖求饶,“叔、叔,错错错,错了”因为惊恐语不成句。

江枭肄单膝蹲着,不太走心地半垂视线。

“老四、老四,别这样”

“刚刚我好像听到的不是这个。”他笑了笑,缓缓松开一根手指,第二根手指。

江家三姐弟出言劝阻,裴瑞与蒲甘眼巴巴看着楼梯口。

江良吉没命地嘶吼,吓得裆部湿透。

一片混乱,江枭肄置若罔闻,接着松开了第三根手指。

“四哥。”清丽的女声。

他微蹙了下眉,拎着江良吉站起来,像扔垃圾似地扔到一边。

众人松了口气。

江枭肄把沾了血的领带与西装一并脱了,又将领带单独挑出来,“拿去洗干净。”

“别让她过来,”他低声吩咐,快速戴好腕表,“纸。”

话音还没落完,后衣摆被扯住,裴瑞的纸还没拿来,江枭肄眸色沉了沉,顺势擦在蒲甘的西装。

蒲甘:“”

当她刚没看见吗?顾意弦有点想笑,柔柔弱弱地说:“四哥,这是在做什么,好吓人呀。”

“欣赏高空风景。”

众人:“”

江枭肄转身,见顾意弦站在浸湿地面一寸外,“站过去点。”

她哦了声,“现在六点过五分了。”

他抬腕又放下,“抱歉,表碎了没注意。”

态度极好,与刚刚判若两人。

顾意弦大致猜到江枭肄用腕表做了什么,“四哥,你好像还是比较适合怀表。”

“下次早点回。”他解开表链给蒲甘,接过裴瑞的纸巾,一根根将手指里里外外擦干净后,才牵起她的手绕过狼藉,“走了。”

她挣了挣,没挣开,低声道:“今天怎么那么生气?”

“被人骂了。”

“骂你什么了?”

跟在后面的江家三姐弟暗叫不好。

江枭肄百无禁忌,唯忌讳两件事,其一毒,其二就是“杂种”名称。

他被接回江家,没少因为那张混血脸和瞳色被人质疑,还没上位时,诸如此类的侮辱数不胜数,直到后面那些人被整的生不如死,杂种二字再无人敢提。

江枭肄余光瞟向顾意弦,墨绿色的眼珠同时兼具森冷与灼热,仿佛盛着一泓凉火。

他吐词清晰,“杂、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