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意弦捶沙发,低声骂:“有病。”
“小声点,我听得到。”
“”有病。
她微笑,“您听错了,下午我一定好好工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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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江枭肄以月底需要亲临巡查的理由,顾意弦真正见识到gallop娱乐商业帝国的财富和权势多可观,旗下子公司、餐饮、俱乐部、酒店、景区、游乐园等实业,大量昂贵地产,整幢的办公楼。
比起另外三家,gallop直接影响了南楚的衣食住行以及上万群众的生计。这些都是冰山一角,gallop娱乐作为上市公司,发行的股票证券,其他城市行业的幕后投资人,无法探知的灰色产业,隐藏财产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道。
与查到的资料相差甚远,gallop完全有实力在四方王座中排名第一。
难怪南楚圈子里的人畏惧江枭肄,或只配瞻仰。
无需讨好家族长辈获得继承资格,不用集团太子爷的名头彰显尊贵,江枭肄独揽大权,生杀予夺,把gallop在五年之间硬生生提到望尘莫及的高度,他们本就是天壤之别。
这么一想,顾檠与江枭肄还挺像,只不过顾檠比他年长,且除重大事件顾檠大部分都处于消极怠工的状态,毕竟钱花不完,只用想如何活得更久,求个长生药更实际。
所以江枭肄在这位置为什么还要当个工作狂
顾意弦抽了张纸,自内擦拭车窗,雾气拂开,南楚逐渐显露清晰面貌,夜幕沉入。
当南费路标暗巷闯入视野,心一惊,江枭肄带她这里做什么,难道已知晓她的身份准备直接摊牌?
顾意弦憋了一肚子问题,沉默地跟在江枭肄后面前往gallop酒馆最里面的包厢,脑中飞快思索崩盘对策,心里忐忑不安。
更奇怪的是,他接了个电话后,面色有些沉郁,但没说缘由让她独自在包厢隔间等待。
而所谓的隔间更像暗室,空间仅仅被一堵薄墙分割,她甚至能听到他摩擦火石的声音。
约莫半小时,顾意弦等得快不耐烦。
“全部滚出去!清场!”一道雄厚的男声大吼。
隔间外传来踢踏的脚步声,接着隔壁的门突然“哐”地声,震得墙面颤动。
“江枭肄!你他妈的有病是吧?”
这好像是江家老二江掣宇的声音,他怎么这样骂江枭肄。
她挪至靠墙的位置,让声音传播的距离更短。
昏暗环境中,江枭肄的五官明昧不一,棱角的起承转合被吞噬。
他捻了一口烟,表情平淡,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天。
这种表情让江掣宇更为生气,冲过去揪住江枭肄的衣领,直接朝着他的脸挥了一拳。
江侑安反应很快,死命拉住江掣宇的胳膊,“冷静点!”
“滚开!”江掣宇额角的青筋跳动,平时的轻佻变成愤怒,“莫名其妙被联姻的不是你!说些风凉话!”
江珺娅拍拍他的肩,委身坐下,“阿肄,你不解释一下吗?”
江枭肄的颧骨红肿渗出血丝,但他的眉头都没皱,整理歪掉的温莎结,“解释什么?”
江掣宇向前猛进半步,霍地甩开江侑安的钳制,冷笑,“看到了吗?他这人就是永远不会改变,所有人都听命于他,掌控着家族,而他明明可以直接拒绝新世纪的联姻却不拒绝,自私的为自己哥哥选妻子!”
平日里积攒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。
“江侑安你还帮他说话?你他妈的有什么毛病啊?你忘了之前他让你做的那些事了?”
“还有你江珺娅!安明诚怎么死的这么快就忘记了?不是他把你的爱人当老鼠一样追捕围剿,你现在至于一个人?一个人他妈的承受流言蜚语去抚养小彦?”
江掣宇往前手撑桌面,双眼发红怒视着江枭肄:“江枭肄!你是上帝吗?以为自己可以审判安排一切?居然还有脸坐在这问我们解释什么?”
江枭肄面无表情,仰起下颌,手上的酒瓶被江掣宇夺走,砰地声砸到地上四分五裂。
他朝右边的墙壁看了眼,心平气和:“二哥。”
“别叫我!”
“听我说。”
“你还要说什么?”江掣宇双手举起,漫无目的挥舞,“二哥,去传媒公司吧,二哥,去做点那些吧,二哥,离女人远点。”
他歇斯底里地发泄着,“我就是供你使唤供你利用的工具!我们他妈的都是!”
江枭肄眉宇之间沉郁阴戾,胸膛起伏着,也动了怒,嗓音冰冷骇人,“非要这样是吗?”
“你他妈——”
砰!
玻璃杯从江掣宇耳侧擦过,砸到墙壁,一地的玻璃碎片。
“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他妈的让你安静?”
江枭肄大部分都是平和的语气很少爆粗口,江侑安沉默地拽着江掣宇坐下,倒了四杯威士忌。
火机在四姐弟之间轮流,点燃每人唇间的烟,白雾在房间内幽幽缭绕。
他们的长相都非常出色,各有千秋,骨子里流动的血液只有一半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