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景明亲自拿起茶壶,替苏千轶斟茶。
他开口:有我在,不要怕那些事。他知道苏千轶可以依靠苏家,可以依靠苏漠。哪怕他不在,她依旧能靠着自己活下去,斗赢那些肮脏与血腥之事。
迎春一时不慎,拨动琴弦的手用力不对,被划拉出一条痕。琴弦发出刺耳嗡鸣,被他用手掌按下,戛然而止。
他抬起眼,对着面前这一幕笑起来,笑意不入眼:这位公子说得是。苏小姐,您身边有很多人,不用怕任何事。
迎春这般说:珍重之人,哪怕要的是天上的星星,也有人会绞尽脑汁想尽办法,去为她摘取。
至于珍重苏千轶的人,太子未必能排上号。
那就看看,谁能摘到天上的星星。大门被一把推开,屋外苏漠穿着一身劲装赫然闯入。他在花阁见着了商景明,冷笑一声,敢到这里来,真是胆子大了。
苏千轶呆了呆。
一脸惊慌,头发有点凌乱的春喜从苏漠身后探出身子:小,小姐。苏,苏小侯爷把我捎过来了。药现在喝下,热的。
苏千轶:她只是想让太子和迎春见面,让他们暴露一点什么,真没想让这么多人凑热闹!
苏千轶痛苦喝下药, 又痛苦面对着一桌三个男人。
桌上用过的吃食已经被撤下,换成了瓜果糕点。花阁不愧是销金窟,还配了一副叶子牌, 生怕他们一群人无趣。
迎春不再弹奏,而是慢条斯理在边上给苏千轶讲如何打叶子戏。
苏千轶神情恍惚,左耳进右耳出, 听了半天没听懂怎么打。
苏漠和商景明两人一向没什么好话。
一人要是说一句:您是何等身份,怎么天天这么有空,总是缠着千轶。
另一个必然说:呵, 你怕不是每天蹲守在苏宅边上吧?堂堂小侯爷, 也不怕被当成有病之人。苏大人要是知道这事, 不知作何感想。
有本事你就去透露,看看到时候苏大人对谁感想更多。
尔东听不下去,默默带着春喜去守门。
两人惆怅站在门口,看似如门口金童玉女,实际上内心萧瑟。谁也搞不明白事怎么会变成这样。尔东甚至觉得,他今日要是在花阁看见陛下,内心也不会有丝毫波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