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份置顶请假条,以后万一有事请假,会改这上面的日期,添麻烦了。
以下凑字数
8月的工地就是火炉,人在里面跟烤鱿鱼没区别。
齐七把水泥推车架好,躲到阴凉的地方擦汗。
时值正午,工友要么聚着吃饭,要么零散地躺着,随便找了个地方睡觉。
齐七之所以这么卖力,是因为工地按劳分配,而他缺钱。
推完最后一车,他一个人拿了两个餐盒,也不跟人交流,独自一人到边上蹲着,掏出还没巴掌大的单词本边吃边记。
他一个人蹲着几乎能占别人两个位,别看他长得英武壮硕,工地里找不出第二个比他高的人,但他今年才19。
在工地,他那副身材和样貌,实在是过于优越了,英武立体的五官,块垒分明的肌肉,虽然晒得黑了些,却只会让他更有男子气概。
夏天工友们穿得都很少,齐七干起活来肌肉线条鼓动,热汗流淌,跟别人完全是两个画风,不仅惹得女人移不开眼,连男人都会不自觉被吸引视线。
他长得凶,跟社会里打拼很久似的,完全不像个高中生。
工地上男人多,女人也不少,齐七晚上经常被敲门,但他不是随便的人,更何况已经有喜欢的人了,捧在心里当宝贝。
他爸妈死了,赔偿款全用来给奶奶治病了,下面有个才开始读小学的妹妹,花不了多少钱。
穷人难出头,他不可能一辈子磋磨在工地,他还想念大学,开支就起来了,再加上……他心上人在城里念大学,他得留出一部分给他。
但他最近很烦,他上次搬砖,被从天而降的钢筋砸了头。
按理说一般人被这样砸一下肯定死了,但他只躺了几天,还得到一大笔赔偿款。
他爬起来后身体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,那笔钱对他来说是天降横财,他是赚的。
但自从那天起,他就开始不断做梦。
梦里大都围绕着一个人——他的心上人,西希。
他跟西希是竹马,一起长大,懵懂时恋爱,相约要考一所大学。
但天意难测,他父母意外,高中不得不休学,西希却考上了城里大学。
他们村子穷,西希的家庭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,眼看心上人成大学生了,他也高兴。
他是把西希当媳妇了,得知西希因为没钱动了辍学的念头,就主动承担起他在大学的费用,宠着爱着。
但梦里,他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书,还是一本皇叔文学。
书里人物很多,硬要说的话,他的男朋友西希就是主角。
梦里的他拿着自己的钱念大学,却根本没有好好读书,流连在灯红酒绿的酒吧,在各个男人之间巧笑嫣然,过着对于他们这个阶级来说不敢想象的奢靡生活。
追他的人很多,他一直是清纯的模样,虽然表现得为难,却又来者不拒。
学长学弟,老师同事……他挑选着最有可能上钩的金龟婿,身体都被玩透了,但他依旧眼神单纯,最后如愿嫁进豪门。
而他呢……只是一个给心上人送钱送爱送炮的炮灰。
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,树干晃动,上面掉下来一团巨大的灰白色物体。
亓炤白毛爪子囫囵刨了两下,惺忪睡眼,边往岸边刨边化成人形。
迟迟无法挣脱的噩梦总算是醒了。
“这仙是一天也修不下去了!”他懒懒爬上岸。
伏仙宗是天下第一的大宗,无上清气,他呆在这儿却天天做噩梦,几天就瘦了快十斤了。
继续下去,他都要喜欢不起来自己玉石般温柔的的大师兄了!
这连续的梦境里,他的宝贝大师兄竟然成了魅族跟魔族交合的产物,一届魔修,却混进了正道伏仙宗。
那么清风霁月的一个人,背地里总是饥渴难耐,最后竟然把他们敬爱的、恐惧的、不敢直视的、一天不说三句话、领口开到下巴、极度严苛的冰山师尊,拿下了!
他也分不清梦里是大师兄是淫物更吓人,还是师尊脱了衣服的样子更吓人。
大师兄跟师尊互相交缠,虐恋情深,却从没想过分开。
后来哪怕大师兄“受情毒控制”,不断辗转在仙门各个男人身下,几乎把整个伏仙宗变成自己的后宫,师尊也只是心疼他,一边吃醋一边玩出各种让闻彰惊掉下巴的姿势。
太可怕了!
太离谱了!
实乃恐怖噩梦!
更让他不忿的是,他亓炤!作为和大师兄最亲近的师弟,追了大师兄三年,现实里没拉到师兄小手就算了,竟然连梦里都没有摸到大师兄的手!
只是个大师兄跟师尊修成正果的路上的炮灰!
他有点不甘心,所以哪怕每次都被吓醒,也每天坚持做梦,结果每天都死在前面,变成阴魂看着大师兄跟师尊亲热!看着大师兄背着师尊跟别的各种男人亲热!
说着爱他的温柔大师兄,说着疼他的威严师尊……
在他们狂欢的日子里,一个人都没想起他来!
明明现实里大师兄喜欢的是他。
现实里的师尊是块老冰山。
师尊那种古板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自己和大师兄双修的日子截胡自己,吃醋杀了他,然后睡了他的大师兄呢?
他怎么会做这种梦,还那么真实,连死亡的痛感和对师尊师兄的失望都还残留在脑海。
亓炤从储物袋里摸出大师兄给的“双修散”——这是前几天大师兄给他的。
梦里也是这样,大师兄说他中毒了,需要双修才能解毒,含羞带怯地求他帮忙。
尽管他接下双修散的时候还不知双修是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双修。他刚成年,又没跟族人生活在一起,伏仙宗讲究清修,各个连话都少,根本没人教他。
只因为是大师兄给的,是大师兄要求的,他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他那么喜欢大师兄,什么都愿意为他做。
怕让大师兄失望,他还去藏书阁做了三天三夜的功课,学得脑子冒烟。
难道是因为他脑子给学黄了,才做这种梦吗?
今晚月圆,也是他和大师兄约定的双修日。
梦里的大师兄也是从这一晚开始,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欲望。
亓炤黑衣金带,长身玉立,严肃地盯着手里的双修散。
噩梦罢了,他亲爱的的大师兄是喜欢他的,他亲口说的,双修过后,他们就请示师尊和宗门举办道侣仪式。这在宗门是背德忘礼的,可大师兄说哪怕跟他关进慎刑堂、退出伏仙宗,他也要和自己在一起——虽然梦里的大师兄跟每一个和他上床的男人都说过差不多的话,可现实又不是梦。
冰块师尊在苦窑闭关,而且师尊对他也不算差,全仙门都知道他喜欢大师兄,师尊怎么可能会跟他抢,还情杀他啊。
想通后,亓炤大步往前走,边走边吃掉双修散——大师兄说要提前七天服用双修散,才能让他的体质适合和大师兄双休呢。
他这些天感觉自己的雄性力量都能吞山河了!
大师兄大师兄……
他走着,一根毛发旺盛的白尾巴支楞起来,快乐地左右摇晃。
以后他就是族里最早找到自己狼王后的人了。
不过这个梦到底还是影响了他拔剑的速度,为了能在梦中圆满,他逃课到这儿,和师兄的约定都要迟到了。
青竹苑,小竹楼。
亓炤御剑而来,破开了大师兄的结界,欢欣地呼唤大师兄。
估计是双修散的缘故,他来的路上就感到体内气息纷乱,下边虎虎生威地支棱着,让他又害羞又期待。
只是越靠近这个竹屋,他的身体就越紧绷。
虽然无数次告诉自己梦都是假的,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疼起来,疼得他眼睛起了一层水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