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点点存稿)(2/2)

他愕然睁眼,看见上方于曈眼眶通红,贝齿咬着唇瓣赫然渗出血珠,冰凉的泪水像是淋漓的暴雨,啪嗒啪嗒落下,砸在他的脸上。

眼里不是厌恶,没有解脱,只有足以让人心脏绞痛到死的委屈。

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于曈,她向来待人疏离淡漠,对他更是只有讥讽厌恶,从来没有这样过。

他忍着疼痛,费力抬起手臂想要摸摸她的脸颊,却又在半空停住,声音被撞得的破碎,“你、你怎么了?”

于曈看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加憋闷,她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。过了半晌,她才重新找回声音,本来讥讽的语气被浓浓的鼻音掩盖,似乎还发着抖。

“你喜欢我?”

祝景言呼吸一窒,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上方泪痕斑驳的脸颊,面上闪过窘迫,最终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。

紧紧绷住的弦猝然断开。

于曈猛然掐住他的脖颈,双眼猩红,看起来像是要把眼前人活活掐死,声音却是那么破碎。

“祝景言,你混蛋!”

“你喜欢我你不来追我,你偏要拿着一纸合同来威胁我!”

“我、我”

她看着祝景言苍白的脸颊,手慢慢松开,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,泪水决堤而下,从喉口溢出一声哽咽,仿佛是蘸着心头血,从心口一点一点挤出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片淋漓血肉。

“我又不难追,你偏偏”

于曈哭得每一滴泪都像刀子一样落在心口,伤口撕裂,脖颈被掐出红痕,祝景言不管不顾,只想摸摸她的脸颊。

别哭
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”

“是我错了,对不起”

于曈抹了一把眼泪,眼神恢复往常那种淡漠,又多了几分冷酷,拨开他竭力抚过来的手,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,声音透着一股狠厉决绝,“这么贱,我早就该把你操死在床上。”

心口仿佛被骤然插进利刃,翻滚搅拌,他疼得喘不过气,哭得泪眼模糊,执着地抬手去碰她的脸颊,胡乱着摇头喃喃“对不起”。

于曈盯着他疲惫的面容几秒,才缓缓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,面无表情地把他擦干净,打电话把没走多久的章封重新叫了回来。

“怎么会这么快伤口就崩开”章封话音戛然而止,瞪大了眼睛看着祝景言一身可怖的指印,僵硬着转头看向旁边冷漠着脸色的青年,“这发生什么了?”

这他妈跟虐杀现场一样!

于曈垂着眼看着床上睡不安稳的人,低头给他掖了掖被角,声音冷淡,“做昏了。”

章封:“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