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,“你要负责任。”
宴清河低着声音说:“你留下来陪我。”
声音近似哀求。
绪自如挪开了视线。
好一会儿宴清河又轻声问:“你会告诉我你在哪吗?” 他捧着绪自如的脸颊,强制着让绪自如的视线凝在自己脸上,他小声说,“我有时下山,可以去找你。”
绪自如抿了抿唇,他视线游移了片刻,最后认真的盯着宴清河的双眼,言辞清晰地说道:“我刚下山那阵,总盼着你会来找我。”
绪自如一字一句道,“我看云时觉得云也像你,听风时觉得风也像你。
我走走停停,坐也想你,行也想你。”
宴清河眼睛红了,他有些颓然地放下了自己捧着绪自如脸的双手,声音有些茫然:“我不懂。”
绪自如点了下头,他轻笑着道:“你不爱人,所以你不懂。”
宴清河脸上表情难过,许久过后,他才几近痛苦地吐出一句:“五十年太长了。”
他看向绪自如,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,有些难受补充道,“真的太长了。”
绪自如平静地询问他:“你等得起吗?”
宴清河把头扭了过去,他视线望着平静万分的水面,水面波光粼粼,月影摇晃。
百年都不会变的景象。
宴清河好一会儿,垂下头,把自己的脸埋到了手心里。
从嗓子深处闷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 “嗯” 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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绪自如回屋后就开始假模假式地收拾起了包袱,宴清河不阻他也不帮他,静静地坐在床沿边看着他。
他们二人都一夜未眠。
天还未亮起来,绪自如背着包袱往屋外走:“我走了。”
他低声道。
宴清河起身,哑着嗓子说:“我送送你。”
绪自如站在门口回望了他一眼,他摇了摇头,语气坚决地说:“不。
你就在这看着我走。”
宴清河抿了抿唇:“送你都不行吗?” 他小声问。
绪自如摇头:“不可以。”
语气听起来竟冷酷万分。
宴清河便站在床边一动不动,绪自如背着包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他走过宴清河的小院,绕过宴清河院前的水塘,离开的步子坚定万分。
直到人都没影了,宴清河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