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清河一辈子行事都磊落得很,自己拿命去指责他害死自己,可能让他醒过来也心有余悸。他自己也扪心自问过,也曾设身处地地想过,那个被人拿命指责的人换成了自己,自己恐怕醒来也会有些难以接受。
他又“哎呀”了一声出来,语调变得更加轻快起来:“都是为了救命的无奈之举,你就多担待一下。”
绪自如劝得很是用心,语气也温和至极。想着以他师兄宴清河洒脱的胸襟,不肖多久便能自行想通这件事情。他便转过了话题,开始聊起正事:“我不知现在驱魔渊是什么情况,我在梦中‘死后’曾进入过一个地方,被困在那里挺长时间。那些乱七八糟的、或许是魔物的东西同我骂骂咧咧了挺长时间。“他说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,笑起来,“我捋起袖子跟它们那群东西对骂了挺久,之后就睁开眼睛了。”
绪自如说道:“醒来后便发现这女娲石在我手中,我不太了解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。我把这个东西给你,你明日便拿着这个东西去驱魔渊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应该就没问题了吧?”
他一个人口干舌燥地讲了许久,宴清河都坐在原地没大反应,绪自如眉头皱起来,觉得宴清河这人真的问题很大,给自己抛出了个不是问题的问题,自己如此情真意切地跟他讲了这么多,他竟然连个“嗯”字都懒得应出来。
真是浪费表情。他啧啧了两声,觉得算了算了,回去歇了,宴清河不想跟自己讲驱魔渊的事情,自己明天把这颗女娲石给柳叔或者琉璃算了。
绪自如从地上懒洋洋地站起来,嘴上道:“师兄,别坐在这了。回去歇息吧。”他顿了顿又道,“你身上似受伤了,需要治疗,我帮你去喊人过来吗?”他说完嘟囔了声,“到底发生什么事啊,你……”
他起身走到宴清河身旁,才看清宴清河满背的血,甚至他静坐的地上都积了一层流下的血迹,他没想到宴清河伤的这么重,脸上表情变了变,立刻弯腰去看宴清河:“宴清河,你到底怎么回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见宴清河皱着眉头,因痛苦而脸上积了一层薄汗,他整张脸惨白一片,睫毛都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濡湿了一片,绪自如才伸手,一直稳坐着的宴清河往前一伏,直接摔到了他的胳膊上,呼吸都弱得难以耳闻。
绪自如才知道他竟然静坐在那已经晕厥了不知道多长时间。
绪自如咬咬牙,弯腰把宴清河从地上抱了起来,他疾步往屋内走去,沉着一张脸没忍住低声斥了声:“疯子!”
什么样的蠢货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,还静坐在原地跟个没事人一样。
绪自如抱着宴清河回了卧房,小心地把受了重伤的宴清河放到床上。立刻转身想去找人来帮忙,人走到卧房门口,想自己不知道现在天极门是什么情况,贸然出去找人肯定行不通。
他板着脸在卧房内踱步,一脑袋顺不清的线团。因为心情不好,走路的步子便很重,一步一步在房间内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