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张很茫然,有几张百无聊赖,还有些看上去很沉郁。
姜清昼看得很慢,意味不明地笑笑,无声地想象了一会,这几年来于丛的生活。
最后一条是文字消息。
[yu: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?]
陆路花听见敲门声前,左右眼皮已经各跳了二十次。
她心脏跟着眼皮突突地跳,临时决定算个卦,付费软件尽职尽责,很快告诉她本日卯辰穿,不宜出门。
于丛的敲门声成为最后断掉的稻草。
陆路花一脸惊恐地开了门,拿出手机请假。
“你什么表情?”于丛看着她见鬼了的样子。
陆路花缓缓摇头,嘴里念叨:“没事。”
于丛有点奇怪的把门全推开,身后还有几个人。
五万块大客户抱着手,脸色活生生像是来抄家的,再后面是几个带着卡其色半球帽、穿着制服的热,胸前写了精品搬家四个大字。
陆路花捂着心口,忽然理解了不宜出门的原因。
她要是早早上班去,可能要有一年见不到于丛。
搬家公司的人动作麻利,于丛和姜清昼肩并肩站在房间外,小声说着话,堵得老旧的三居室水泄不通。
陆路花竖着耳朵听了半天,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,轻手轻脚地躲到沙发背后给杜楠打电话。
一接通,对面就是呼呼的咆哮声,杜楠站在一台功率巨大的工业电风扇旁。
“咋了?”杜楠看了眼时间,“你今天休息?”
陆路花鬼鬼祟祟:“楠哥,于丛回来了!”
杜楠愣了愣:“他怎么回来了?”
“还带了前男友!”陆路花语气八卦。
“姜清昼也在啊。”杜楠莫名其妙松了口气。
“是啊!来搬家的!”陆路花有点哀怨,“要抛弃我们了。”
工业电扇呼啸了好一阵,电话那边的人才开口。
杜楠声音不同往常,没那么激昂饱满,反而平平的:“哦,搬家。”
“诶?”陆路花有点奇怪,“你不生气啊?”
杜楠好像在澎湃的机器运作声中笑了几声。
“搬家好。”他说了点陆路花不太懂的话,“搬了就是下定决心了。”
陆路花没头没脑地哦了声。
她挂了电话,发现杜楠给她发了条新消息,让她滚去上班。
于丛的房间收了大半,床上用品封了起来,衣柜也差不多空了,只留书桌和小半面的墙。
陆路花站在客厅,越看越失落,撇着嘴不说话。
卡其色帽子进进出出,没多久全都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