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上一页
- 没有了
那人慌忙捧着剑去给谢辞尘。
这可是上品的寒铁剑,给这废物真是暴殄天物。但事情已经闹大了,只能拿它来应付了!
谢辞尘看了一眼剑,“这不是我这个品级该用的剑。”
那人脸色一变,天上掉馅饼的事情,谢辞尘倒还装上了!
行,他要假清高,就陪他演!
“谢师叔是白栀仙尊唯一的亲传弟子,用这把剑才衬身份,师叔快快收下吧。”
谢辞尘语气不变:“我只要我该要的。”
“师叔,这可是上好的玄铁,而且只……”
谢辞尘冷淡打断:“辛苦,取我的武器和衣物来。”
那人的嘴不甘心的张了张,只硬着头破回去把这个月的灵石药丸还有一套衣服拿了来,“实在抱歉,谢师叔,晚些时候我们将剩下的东西都送到缥缈峰上去给您。”
“不必,我自来领取。”
“好好好,多谢师叔体谅。”
“傻子。”白栀忍不住在心底里吐槽。
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传心音没有关,身体一僵。
谢辞尘的视线落在白栀的背影上。
眼神阴沉。
必须要找机会去一趟山下找解药,自吃了白栀给的药丸后,他越发奇怪。
这无耻的女人!
白栀身后一阵恶寒,但没勇气看好感度。
扶渊和白栀一同回到苍朗峰,便打发了谢辞尘先回去收拾东西。
谢辞尘关门的时候正听见扶渊说打算严惩苍朗峰那些管事的,以儆效尤。
这些人是死是活谢辞尘都无所谓。
听见白栀说“不可”的时候,他孤冷的眸子里透着早已料中的嘲弄。
她只是为了自己逞威风,护住她自己的名声。
不是真的想帮他出头。
他转身,又听见白栀的声音传过来。
“仙门也难抵贪腐气,这些事情要查,但不能是现在。就算是管事的,也都是徒孙辈甚至更低的,他们上面若没有人做靠山包庇,能做这么多年不被告发吗?”
扶渊轻声:“知知的意思是?”
“不能现在查。今日谢辞尘才去,我护短心急,已经给他树敌不少。若再立刻着手调查,他们背后的势力定然会迁怒到谢辞尘的身上。”
“是怕他应付不来?”
“我相信他能摆脱好这些事情。但还是希望他不要被卷进这个麻烦里,本来可以避免的,不是么?”
扶渊琥珀色的眼瞳微微闪动,轻笑,“怎么突然对谢辞尘这么上心?”
白栀紧张的移开目光。
怎么就忘了这几个师兄也都清楚她私底下有多看不上谢辞尘……
正无比懊恼是不是又ooc会引起怀疑时,头顶上突然覆盖了一只温热的手掌,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,颇为感慨:
“知知长大了,有当师傅的风范了。”
白栀立马顺杆就爬,“是啊,从前是我不对,一心修仙只想着突破,他入门这么多年来,也该教些东西给他了。”
“谢辞尘天资不佳,就算你苦心教导也难成气候,近来有不少灵气逼人的新弟子,好几个都对你的脾气,明日带来你都挑挑。”
“不了。谢辞尘只是一时蒙尘,他日辞尘必是美玉。师兄不必费心。”
“是玉是石,早有定论。顽石难化,天道如此。让他在天玄门中无恙终老,已是足够。知知,不要把心思浪费在他身上。”
“这是师兄的天道,不是我的,也不是谢辞尘的。”
门发出了一声轻响。
扶渊摇头轻笑,“知知今日想同我论道么?”
“不想。师兄,该回去了。”
扶渊的笑容僵在脸上,叹着气敛眸摇头,起身。
原主的性格就是冷傲直接,倒省去了很多不知道该怎样说场面话的难堪。
看扶渊的反应,早就习惯了。
但他脸上流露出惊讶的失落时,白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。
原主降世时这六个师兄最小的也已经有两百多岁了,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娃每天都被他们抱着,他们小心翼翼,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都重要。
一个个都跟男妈妈似的。
她就像个在叛逆期的女儿。
于是白栀忍不住补了一句:“师兄,改天见。”
“唉,你啊……”扶渊眼神温柔,唇角扩开笑意,“好,改天见。”
白栀送完扶渊回去便看见了谢辞尘。
他从后院刚回来,显然是刚刚沐浴完,看见白栀后停下了步伐,清俊挺拔的站在原地,远远地看着她。
修仙之后不需要洗澡,灵力充沛会时时保持身上清爽干洁,即便有了什么脏污一个除尘诀也能搞定。
但谢辞尘心法未成,身体仍需要吃饭睡觉洗澡补充能量。
他的头发略潮湿,已经被擦的半干了,头发仍旧是束起来的。
还没干就束发,当心以后老了头疼。
不知道他散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。
他的发质看起来略硬,像他的性格一样,宁折不弯。
此刻沾了水,看起来更加柔顺服帖,湿漉漉的模样倒让他显得少有的乖巧。
他在她的注视中逐渐锁眉,眼神凉浸浸的,起着寒霜。
小气。作者微博:只是乱翻书
看一下也生气。
白栀淡漠的移开目光。
谢辞尘默了好几秒,“弟子修习心法后有心法护体,老了不会头疼。”
“嗯?”
白栀疑惑,但很快,疑惑变为惊恐。
她……
她竟一直没有关传心音吗!
“是的,没有关。”
全听见了?
谢辞尘道:“听到了。”
靠!
“……”谢辞尘抵触的皱眉:“也听到了。”
“!”
白栀立刻关闭,脑袋里疯狂回想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关于好感度,人设之类的不该说的东西。
谢辞尘:“弟子修为不足,相距太远便听不见心音内容。方才师尊与师叔所言,一字都未从心音中传来。师尊请放心。”
那就好。
白栀如释重负的舒出一口气。
一人血书传心音能出一个按住讲话的功能!
“师尊当年收弟子,是因为什么?”
她还没从社死的震惊中缓过神:“怎么突然这样问?”
“门中总有人说,师尊是因为弟子的这张脸。”
“你相信?”
“从前不信。”
但因为她刚才的那些心音,他信了?!
白栀背过身去朝着后院走。
谢辞尘看着她的背影许久,一直到她彻底消失,才收回目光,犹疑的站在院中许久,走向白栀的卧房。
白栀是不用洗澡的,但穿书之前养成的习惯一时难改。
待沐浴回到房中,发现谢辞尘已经盖好被子躺在床上了。
他看见白栀过来,立刻移开目光看着天花板。
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,耳根一热,似要滴血,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厌恶反感抵触。
他的衣衫叠放的整齐的在床边的地面上放着。
白栀疑惑。
他们师徒不是各有房间,分房而眠的吗?
视线落在被子没盖住的、他露出的肩膀上。
他……
没穿衣服!
里裤都在外面叠放着。
他甚至没有穿亵裤。
作者书友q群:288496912群名:到温暖的地方去
衣服还是之前的那一套,白栀走过去,将地上的衣服全部都拿起来,拍了拍最下面那一件的尘土,放在旁边的椅子上。
谢辞尘听见声响看过来,语气不辨喜怒的:“没有暗器。”
“拍它不是怕里面藏了暗器,是想把它上面的灰尘拍掉。”
这样一来,白栀自己的手也会沾上灰尘。
她如果真的想祛尘,为什么不念除尘诀?
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,仿佛被精琢出的纤纤玉指,有一只指尖碰到了他的亵裤。
他眼中的水波凝皱。
匆忙移开。
“民间的百姓就是这样的,东西沾上尘土了,轻轻地拍一拍,就干净了。”
白栀将他的外衫抽出来,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拿出先前问扶渊要来的针线,开始缝补:“在民间,东西破了就用针线。”
他凝视片刻:“弟子是肉体凡胎,在人间生活了数十年。弟子知道。”
白栀尴尬的抿了一下嘴,仍专注着帮他缝补,状似漫不经心的问:“今日为什么会来这里睡?”
“师尊说过,取完元阳需与弟子内修,直到药丸用尽。”
床边放着一个白色的半透明瓶子。
药丸的颗粒只有黄豆大小,装满了半瓶,就算一天一粒,她死期到的那天也用不完。
白栀颇有些尴尬的在心底叹气。
见她在看瓶子,谢辞尘视线冷淡的撑着身子坐起来,打开瓶子取出一颗药丸,准备喂进嘴里。
“等等!”白栀连忙阻拦。
谢辞尘抬眸看她。
“过几日本尊换别的药丸给你。”她将瓶子拿走,然后伸出手,“那颗也给我。”
手心白嫩细软,指尖如玉。
谢辞尘的眸底幽光闪烁,“可师尊说过,隔日便要接连内修十日,稳固元阳印记,否则印记不稳,容易消散。”
这话自然是原主骗他的。
他知道原主是骗他的。
要命的是,白栀也知道他知道。
她只能硬着头皮编:“你心法未成,内息不够稳固,现在哈不是最佳的内修时间。待你心法成了,再来寻本尊。”
沉吟几秒,白栀再道:
“至于印记不稳,明日本尊问三师兄寻些丹药,暂能压住。”
三师兄诉沉丹药术法造诣极高,在九州都小有名号。
白栀搬出他来,确实很有说服力。
谢辞尘看向在白栀身旁的衣服,脸色变了变。
到底还只是个少年呵。
白栀在心底轻叹,打开自己的柜子取了一件里衣出来放在床边,又坐回到之前的位置,纤白的手在空中一摆,那屏风就挪了过来,横在二人之间挡着。
“里衣也划破了些,本尊的这件里衣偏大,左右也是要丢了的,你今日先穿着吧。”
屏风只能看得清她模糊的轮廓。
她垂着眸子,针上闪着银光,她修长的手指捻着,明明在认真缝补,但就是透着一股淡淡的慵懒气。这是从前的白栀身上没有的。
从前的她更像一把尖刃,紧绷着,高高在上,不可直视。
而眼前人身上透着从容矜雅和不该属于她的慵懒。
甚至。
谢辞尘恍惚觉得她温柔。
缝补好了之后,她第一反应是用牙去咬线,但线还没有碰到嘴边,她看着那那根线停了几秒,犹疑的抬手召出饮霜剑,把线放在剑刃上割断。
极品宝器,被用来割线头。
谢辞尘:“……”
她又拿起他的那件里衣,已经被洗到起了很多毛边的里衣,眉头先是轻蹙了一下,他自尊心强的立刻去看她的眼睛。
屏风的朦胧并没有完全遮挡住她的眼神。
竟然没有他预想之中的嗤笑和高高在上的嫌恶,她似乎在纠结。
红唇张了张想说什么。
他静静的瞪着她的话,等着她的羞辱。
但她没有。
她的手指抚摸在破了的地方,比对着线的颜色,选了一个颜色最接近的,又开始缝补。
谢辞尘真的搞不懂她了。
到底想做什么?
就在这一瞬,她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。
“穿好里衣了再看。”
谢辞尘立刻收回目光,背对着她拿起了那件里衣。
好感度:-75恨
但许久没动。
白栀放下缝补好的里衣,抬起头隔着屏风看着少年孤傲僵直的背影,“本尊没穿过。”
里面的少年这才开始穿它。
好感度:-74恨
确实宽大,他的骨架比她要大不少,穿着都很宽松。
衣料很柔软,谢辞尘从来没穿过这么柔软亲肤的衣服,手指在衣料上摩挲着,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幽的香味。
他抬起袖子闻了一下。
脸色骤然一变。
“师尊是不是记错了,这件里衣上有师尊的味道。”
“啊呀,好像真的记错了,本尊穿过。”
她漫不经心的回答他,抬手用法力将屏风放回原位。
谢辞尘皱眉看着她。
骗子。
她分明从一开始就知道!
但没了屏风的遮掩,看见她那双似带着笑意的美眸时,心跳一窒,满腔被戏耍的怒火竟在这一刻像一缕烟似的全散了。
白栀看着没有变化的好感度,放下心,将手边的海明珠点熄,房间内的光线顿时变得昏暗。
“该睡了,谢辞尘。”
下逐客令了。
他起身,“弟子告退。”
“跑什么?”白栀示意他躺回去,“今夜就在这里睡吧。本尊这床是天玄石所制,可助内功修行,也可让你早日修好心法。”
修好心法,然后再被她榨取纯阳之气,助她修行吗?
谢辞尘从心底里抵触她,更别谈在她的床上和她同床而眠。
但是,天玄石是天玄门能在九州各大门派中有一席之地的真正原因,这种石头只有天玄门派掌门才知道该如何炼化,一石难求。
旁人只用来做挂坠便可在修行时注入灵力,帮助稳固修为。
天玄掌门竟用一整块来给白栀做床。
左右今日没有吃那种下作的药,只要她不突然反悔,都不用再跟她做那种肮脏事,同床睡一晚而已。
“多谢师尊。”
谢辞尘冷淡的说完,挪到床里面,空出了大半的床位,看向白栀。
白栀:“……”
她只是想让谢辞尘自己在这里睡,毕竟她怕睡着了这小子一刀给她嘎了。
但本质上不敢跟谢辞尘唱反调。
她装作从容的开始解外衫的系带,一件一件的脱落,等着他像以前那样移开目光,可少年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。甚至追随着她的双手,看着她解开系带,解开扣子,脱掉外衫再解里衫,一直到看见纤薄的里衣能透出她白玉似的肌肤,耳尖泛红,但还是没有移开目光。
虽然她说了穿好里衣再看,但也不是这么看啊!
她被直接灼热的视线盯的不好意思,但又不能表现出来。
装得神态自若,躺在他身边,闭上双眼。
他仍旧坐着。
也仍能感受到那股视线还在她身上。
“你还不睡,在等本尊哄你睡?”
安静了几秒。
少年好听的声线响起:“可以吗?”
“?”
白栀睁开眼睛,狐疑的看了一眼他头上的好感度。
-72恨
这什么时候还涨了两点?
“……躺好。”白栀掀开被子。
少年枕在枕头上,平躺好,盖好被子的样子看起来很乖。
那件里衣宽松,因为他躺下的动作露出了他的锁骨。
白栀躺回去给自己也盖好被子,“少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,玄天石床可不是你日日都能睡的。”
谢辞尘恨不能几刀给她剁碎了,会想要她哄他睡觉?
试探罢了。
若真的哄了,只怕他一刀横在她的脖子上,会再一次顶着腥红暴跳的好感度逼问她到底是谁。
“是。”他声音听起来很低落。
随后少年似乎往上拉了一点被子。
他的呼吸声很轻,明显没有睡着。
白栀侧目看他,他低垂着眉眼,长长的睫毛像鸟羽似的遮着他的双眼。
他几乎紧紧靠着墙在睡了,被子够大,但因为隔得太远,只刚好能遮住他的身体。
看起来……
怪可怜的。
他含带着失落的那个“是”字千百遍的在白栀的心口上绕。
谢辞尘的生母是个灵姬。
一只阳属性的妖。
入世化形为人之后与谢丞相恋,还未产下谢辞尘就被发现是妖,爱与誓言瞬间崩灭,谢丞要杀妻灭子,灵姬不忍伤害爱人,被折磨致死都没有还手,但用了所有灵力护住了谢辞尘。
母体身死,但谢辞尘还在她的身体里被灵气供养,继续生长,直到足月之后,被死了三个月的母亲产下。
当时谢丞已经再娶,新妻为显自己的贤名,收养谢辞尘。
虐待得小少年面黄肌瘦,动辄打骂羞辱。
双脚被烫得血淋淋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天玄门下界除妖,天玄门广收弟子。
他套着不合身的宽大衣衫,踩着又脏又烂被鲜血浸透的鞋子,忍着剧痛到诉沉仙尊面前。
诉沉黑发如墨,双眸都是幽深的墨蓝色,一袭白色仙门衣衫欲走。
小谢辞尘跑到诉沉面前,礼数周全的叩头行礼,仰头看他:“求仙尊为弟子测灵根。”
诉沉身边跟着的女子只看了手里的镜子一眼,冷漠道:“孩子,你不适合修仙,在人间度安稳日子吧。”
安稳?
他自出生那一日起,何曾安稳过?
他漆黑的双眸认真的带着些恳求的望着诉沉:“弟子想入仙门。”
“入仙门做什么呢?”诉沉垂眸,看向地上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。
本以为他会说吃饱穿暖,或者让天下人都能够吃饱穿暖这样的话。
可他想了想,再希冀的望着诉沉:“杀尽天下负心人,屠尽天下虚伪客。”
这不是这个年岁的孩子能说出口的。
诉沉目光复杂,“你的灵根是最下品的杂灵根,此生都无法入仙门。”
心思不正,便直接残忍的断了他的所有念想。
小谢辞尘震惊的睁大双眼,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无情抽走了。
但就在这时,一只手向他伸出来。
那手如白玉,带着幽香。
“你身有纯阳之气,可以修行,只是无法成仙。”
声音清雅干净,字字敲心,好听极了。
那张脸更是漂亮到让他呼吸都变轻了。
“你是仙人?”小谢辞尘呆呆的问。
“不是。本尊白栀,是天玄门缥缈峰的峰主。”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眼里分明是没有情绪的,可那那张脸偏就让人觉得有神女的悲悯。
她说,他可以修仙!
脚上的痛感在减轻,她的指尖顺出的光亮在治愈他。
拿着镜子的那女子惊讶道:“仙尊,您给这孩子治伤的是,这是……这只灵兽的内丹!”
“天玄门不收结不出灵力的弟子,回去吧。”白栀冷傲的转身收回手,凭空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发着光的东西,被她一把丢到了诉沉的手里。
谢辞尘跑回家的时候,被抓着一顿毒打,将他在街市上说出的那些话当成笑话奚落着重复,又拿着他杂灵根却痴心妄想修仙来嘲笑。
他小小的身子被踢来踹去,倒在地上,奄奄一息。作者微博:只是乱翻书
如果能修得出灵力,是不是就能入天玄门,成为她的弟子?
他上山那年妥善护着的玉牌里,是他辛苦结出的所有灵力,献宝似的捧在白栀的面前,可白栀的视线只是淡淡的扫过去,看着他的脸道,“往后你便来本尊座下,做本尊的弟子。”
他以为她还记得自己。
以为是勤能补拙,她看到了自己的努力。
以为她真如他所想的,是悲天悯人,救赎众生的神女。
但不是。
她只是想要他的纯阳之气。
那天帮他只是因为是被她视为垃圾的下品内丹,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让百姓传颂,感恩戴德。
在他满怀欣喜的入门的第一天,他还在努力的往里面灌注灵力,她就直接将那东西捏碎,告诉他,人,要认命。
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自觉。
他这短短的十七年,一点温暖都未曾得到过。
也许刚才,真的只是因为她缝补的动作,让他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事情,所以小心翼翼的想要寻求更多的温暖呢?
她却说那种话。
真该死啊!
“睡过来些,本尊盖不到被子了。”白栀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儿的。
但谢辞尘还是靠近了一点。
白栀索性自己挪过去,面对着他侧躺着,伸手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拍着,“闭上眼睛吧,为师给你讲故事。”
他困惑的看她几秒,闭上双眼。
“在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个很神奇的村庄。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获得一种特殊的能力,有的人是飞天,有的人的是入地,有的人可以让河水停止流动……”
“在九州有这样的地方?”
“……没有,这是一个传说故事。眼睛闭好。”
但有一个少年自出生起就没有特殊的能力。
于是他去尝试,学着能跟鸟兽对话的人跟鸟兽交流,学着飞天,学着只用注视就让火焰燃烧。他试过了所有人的能力,但一个都不行。
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。
是不是我真的这么不堪,像他们说的那样,天生下等?是不是我生来就是个废物?
他开始变得极端,自暴自弃。
“他对自己放弃的太快了。”
“中间还经历了很多的事情,他努力过很多很多次,但都没办法改变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他开始拜师,但发现师傅起初并不真心想教授给他东西,只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谢辞尘看向她,皱眉。
白栀移开目光,“你闭好眼睛。”
他变得极端,开始自暴自弃,想去学很多不该学的、在这个世界上被称为禁忌的东西。
后来村子遭受了巨大的天灾,村民们或伤或死。
村子再也不复以前的热闹。
他站在成堆的尸体前,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,然后奇迹发生了,死去的人奇异的复活,毫发无伤。
所有人这才知道他的特殊能力是复活。
“村子里没有老人吗?”
“也有吧。”
“这么多年来,没有老人过世吗?”
“……刚巧就没有。”
“师尊继续讲吧。”
“讲完了。”
谢辞尘再一次睁开眼睛,看着她。
“这个故事就是告诉我们,很多事情不是像表面的那样,你以为你没有的天赋,其实只是被暂时隐藏了而已。”
“他复活那些人后呢?”
“大家继续生活在一起了。”
谢辞尘抿着唇,似乎对这个结局很不满。
“他们奚落羞辱他,他一点怨怼之心都没有?”
“如果是你,你想怎么做?”
“如果我是里面的那人,无意复活他们之后,会再杀了他们。本就该在那场灾难中死去,因何要救?无意之举,便将一切归于原点。师尊,死了的人中,有那人的师傅吗?”
“……”白栀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,“你希望有吗?”
“如果我是那人,我希望有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救活他。”
白栀眼睛一亮。
下一瞬。
听见他又说。
“有意识的救活他,然后再杀了他。”
“可是那个师傅后来悔改了啊。”
“所以就该原谅吗?”他黑眸里透着冷光。
白栀呃了一声,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,“先不说这个。本尊跟你讲这个故事,是想告诉你,每个人的花期都是不同的,不必焦虑别人比你提前拥有。何况很多人就算一辈子不开花,也没有关系。因为也许他不是花,是树。是一棵参天大树。”
谢辞尘惊讶的看着她,“弟子没听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
第一次编这种睡前故事,已经很好了。
“睡吧。”白栀继续拍着他。
谢辞尘:“师尊,这便是哄睡?”
“嗯,哼哼歌儿,讲讲故事,民间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多谢师尊,弟子被哄睡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谢辞尘闭上双眼。
心里只道出两个字。
无聊。
但白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轻轻的拍着他,听见他呼吸均匀,才轻手轻脚的把手收回被子里盖好。
一整日的惊悸令她的疲惫如潮水袭来,她眼皮子打架,很快就睡着了。
身侧“熟睡”中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眼,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冷戾的缓缓转向白栀。
他的身上穿着的里衣曾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体上,她躺在身边,属于她身上的那股清香更浓了,时时萦绕在鼻尖。
看着她躺在他身边的这一刻,他才恍惚察觉到,他对她娇嫩水润的下面那张小嘴不是没有渴望,后知后觉的从心底涌出一股可惜来。
因为药被收走,因为他接下来接连很多日都不用再和她内修而泛出的可惜。
躺在这张昨夜和她发生过那些事的床上,他不可抑制的想到她昨晚的媚态。尤其是后半段,完全贴靠在他的怀里,任由他抱着,不断插进插出,顶的汁水四溅时意乱情迷的说好喜欢的时候。
她好喜欢什么?
是他?
还是内修?
还是……他身上的纯阳之气?
他抿唇,无声的紧了紧指尖。
好感度:-74恨
-72恨
-74恨
-70恨
目光移开,但脑海当中仍不可控制的出现她摇颤的双乳,被他捏住的时候,肉穴会夹得更紧。他在湿软的美穴里来回的搅弄,不断的顶送,抽插,她变得越来越湿滑。
浑身香汗淋漓,她身上的幽冷的清香会变得更重,和他们因为结合而交合出的淡淡腥味儿融合在一起,催得他更想再深入。
他不清楚师尊下面为什么会流水,那么多的水是哪儿来的?
但看着蜜穴一收一缩的箍紧,吐着那些清液,他的性器会变得更硬,大脑里像有一根弦被拨动了,兴奋的很。
他不是……
没有吃药吗?
他用手把肉棒压下去。
脑海里却满是她柔软的手抓在它上面时的感觉。
压不住的性器高高的挺立着。
很硬。
又胀的难受。
他直挺挺的躺着。
性器涨大得纹路在他的指下随着他的脉搏突突地跳动,从里衣里面探出头来。
他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她,就越是不可控制的想到她。
刚进入的时候紧到艰涩。
她的身体紧绷,却还是为了取他的元阳印记急不可耐的强行继续,随着她的动作,艰涩变得慢慢湿滑,逐渐除了单纯的紧和热以外,还能感受到水嫩嫩的滑腻。
从蜜缝里退出去的时候,会带出来一小片清液,黏连在他的性器上,黏糊糊的拉出透明的丝,断在空气中,凉凉的贴在他的肌肤上。
蜜缝被撞得泛红,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像绽开的花,凸起的阴蒂像花蕊。
她那里……平时也是一收一缩的吗?
像在呼吸。
谢辞尘偏头,视线落在她的身上。被子因为她的呼吸而小弧度的起伏。
她刚才躺下的时候,也只穿了一件里衣。
上床时光洁的双腿白腻腻的从里衣下摆露出了一段,就连脚踝都像被精雕出来似的精致。
昨夜这双腿缠在他的腰侧,又软绵绵的倒在两边将双腿完全打开,任由侵入,看起来格外的娇弱。
就在这时,白栀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。
谢辞尘:“……”
下一秒。
那转过去的身子又再翻回来,面对着他侧躺着,距离好近。
近到她呼吸出来的微小气流都在痒痒的滑过他的皮肤。
他的眸色越来越幽深晦暗。
眼神凉浸浸的,却又灼着火焰。和他身上的那股清寂感糅杂在一起,乘着欲的水流,带着极强的侵略性,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发出了一声很轻的,绵长的,软软的呼声:“唔……”
谢辞尘整个身子一顿,片刻后咬着牙,轻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“下流。”
说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,耳尖灼烫,慌着移开视线,手紧紧地攥着床单,紧闭双眼。
又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了一遍。
“……下流!”
好感度:-68恨
……
翌日。
天玄石床不断的催使身体里面的法力循环涌动,身体的疲乏消除得很快,白栀睁开眼睛,浑身舒爽,下意识的想伸手摸手机。
没能摸到手机,却摸到了一具泛着清浅的凉意的少年身体。
少年侧躺着和她贴靠的很近,呼吸均匀而安稳,还在睡着。
他完全放松,眉眼是平时从没有看见过的柔和无防备。睫毛很长,在脸颊上垂下了一小片的阴影,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一角。
白栀看着被拉住的衣角。
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很奇异,让整颗心都满满的,又小心翼翼的怕不能满足他的期待。
同时泛起一股对他怜爱的酸涩。
白栀往他的那边靠近了一小点,像突然踏进了他的警戒线内,他的眸子骤然睁开。
带着不悦的寒芒,冷冷的直往她的脖子上看。
压迫感袭来!
白栀心底一抖,尽可能表现的从容,“醒了。还要再睡一会儿吗?”
许久未说话导致她的声线微微沙哑的温柔。
谢辞尘看清她的脸后眼底闪过惊艳,再转变为厌恶,又归为往常一般的平静仅在瞬间,快到来不及捕捉。
见谢辞尘没有回答,白栀以为是小少年脸皮薄,还想再睡又说不出口,于是帮他把被子盖好,道:“本尊先起身了。”
谢辞尘没动。
白栀再重复一遍:“本尊先起身了。”
谢辞尘冷淡的看向她。
白栀动了动自己的衣袖,谢辞尘顺着看过去,他骨节分明的右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袖角,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面,食指和中指的指腹都碰到了她手臂上露出的小片肌肤。
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送抽回手,抓紧被子,又松开,摩挲了一下手指。
已经被攥得皱皱巴巴的那一角,不知道昨晚被他捏了多久。
白栀起身。
旁边的温度骤然抽离,谢辞尘莫名失落,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。
紧接着,小少年从床上起来,看见自己硬挺的立起来的性器,迷茫的愣了数十秒,又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!
她……
……
她下流!
好感度:-67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