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自己与常人不同。
在空虚的双手终于被谁回握时,心里充斥着惊喜与满足的千珩反倒开始担忧,担忧自己会让所爱的人于不知不觉间掉落深渊。
看着在花园中一边轻哼着民谣,一边为花朵浇水的女人,千珩紧抿着唇角,扯了扯她的衣袖。
在孟晚瑜回过头,一脸迷惑地盯着她看时,千珩突然脱口道,“我有病。”
“嗯?”似乎不太明白眼前人突然陈述的动机,孟晚瑜偏过头笑着开口,“我知道啊,我也是。”
“我们不一样。”望着女人轻松的模样,千珩痛苦地摇了摇头,强迫自己问道,“难道你不害怕吗?因为我的病,可能会伤害你。”
紧紧地握着女人的长袍衣角,不敢松手,可她却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质问,“而且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你会有困扰,他们公司同事什么的,他们可能会说你的闲话,你知道吗?”
你是真的想好了吗?
我的存在对你是如此的不利,你真的要选择我吗?
可以反悔的我可以承受的住,我只要你好好的。
我没关系。
“但,千珩你也不曾伤害过我啊。”
原本有些迷糊的脸在看到千珩的表情后变的认真了些,孟晚瑜放下了手中的洒水壶,凝视着眼前人紧皱的脸,“如果是指上一次的意外,千珩你最后不是也为了我控制住了自己吗?”
“不是指在游戏里我是害怕怕我在现实里的时候也可能会伤害你。”垂着脑袋,千珩坦露着对自己的怀疑。
如果下一次是在现实世界呢?如果下一次自己来不及切断自己的手呢?千珩从来没有如此刻这么没有自信。
“害怕现实所以我们才会在游戏里练习。”悄悄地伸出手,牧师用拇指轻轻地揉散了千珩眉心的折痕,她的语气温和却肯定,“在游戏里治疗,好好吃药,乖乖听医生的话,你会这么做的,对吧?”
“我有”乖巧地闭上眼睛,一手覆上了女人贴在了自己脸颊的手,不自觉地轻蹭,千珩小声地喃喃,“你说的,我都有。”
望着无意识流露着孩子气一面的千珩,孟晚瑜眼中溢满怜爱,无声地弯起了嘴角,“所以不用担心,我相信你。”
孟晚瑜不是没有思考过摆在两人之间的明显问题。
毕竟那就像是一头摆在房间里的大象,即使想无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在看到那一幅画的当下,即使单纯如她,也能迅速地察觉创作者对于画中女人的爱意和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