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小侍轻轻叩门,“君后殿下,褚太医突然跪在坤宁宫门前…”
金玉翡翠阶,碧玺琉璃瓦。
他在回京面圣的那天,在回医馆的路上,从这座帝后大殿前走过。别样于太守府的亭台轩榭,更加恢宏、磅礴。他生来是属于这里的人,但魂不是。
熟悉的脚步声停在身后,看来坤宁宫的人走路还挺快。“我知道文鸿的信传回来了。”
“那你更清楚信里的意思。刚才和小璟猜了半天,倒还没猜出来。”
“褚家没有反,也不可能有那种异心。”
柳兰时走到他跟前,指骨支住下巴,“你说没有就没有?你现在算哪门子少爷,排的上老几?”
“家里无缘无故送你来,是要干什么,没人比你更明白。不过也是群没脑子的,以为天子恩惠这么好消受吗?褚元胤,六七年前在国子监,你可不会任人搓圆捏扁。当时把别人袖缚扯烂了还要打,结果今天才知道——原来混得这么差?”
这么说,是挺差的。堂堂正正的嫡少爷,还没他爹外头生的儿子混得好。
柳兰时都不想过来,还是皇帝央他来看,别跪在地上伤了膝盖。一想到玉璟当他面偏心别人,又生出一包火,“求情就不必了,也没有要治罪的意思。要跪不如上玄武门跪着,地大,人也多。”
跟在后面的小侍朝人挤眉弄眼,又悄悄扶他手臂,示意他起来。
褚元胤仍是跪着,一柱腰脊如青松般挺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