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弄去!
皇帝转屁股就往大床上一倒。
柳兰时盯着那角朱绯衣带,怔愣片刻。这点倒是从来没变过,但凡能省事的地方绝不多花力气。听着叮啷铛啷的声音渐近,他不虞蹙眉。
难对付的不是那个舞姬,也不是要瞒过身份,只是得想想怎么解决隔壁的。
对李家,决计是不肯留的。
“爷!这舞姬给您送来了!”
男人的声音同那赵幺相似,又学了他畏畏缩缩的做派,溜了条缝叫人进来。小侍会意,知道是个不好露面的,推了推伎子。
“砰——”
移门被甩上,震得门外几人一趔趄,暗骂这老爷急色。怎这半刻也等不得!
屋内,一女子跪伏在地。
轻裳纱衣,腰肢袅娜,不过于他而言同死物无甚分别。取过壁橱里用以调情的藤鞭,往她背上挥了几条。力道不重,但能看见醒目的红印。
除了在皇帝面前,他就是清冷孤傲的样子。眼廓柔和,目带叁分压迫,说话也有些狠戾。“不用你做什么。”
“和平常一样,按完事的样子去一号房。”
舞姬清楚何意,大着胆子膝行两步。“如果那位贵客——”
“滚。”
一柄刀子似乎穿膛而过,凉意蔓至心口。眼前这人的眼睛竟似淬了把剑,明晃晃朝她扎来。舞姬哪里还顾得上攀附他的心思,转身奔出去。
皇帝呆在里间,也能听见动静。知道是那女子耍心眼,误以为兰时是什么好人,有了自己的念头。玉璟笑他,“哟,兰时哥哥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。”
被说得哪还有脾气,柳兰时走近床铺把人倒提起来。“如何比得上陛下好福气。”
多说多错,又被人训一顿。
玉璟歪嘴歪眼地揉了几下被打痛的屁股,冷不丁听见,“待会文鸿来了,你先跟着他走。”
皇帝满头雾水,寻思怎么越来越不着调,“文鸿来做什么?”
兰时斜厄她一眼,“等会街上异乱,没有多的手脚。”
天生的直觉让玉璟脱口而出,“你们怎么联系上的?”
得!看你,祸从口出!传信、密函、暗卫,无外乎这几种呗,偏偏不动脑子直接问。帝王多疑心,但在这时候多疑多问则过于昏庸。一个是正君,一个是心腹,说难听点就是皇帝疑虑前朝后宫勾结。显然此刻最该问的是他们要做什么,而不是本末倒置究其蛛丝。
柳兰时跟没听见似的,“喊了线人去叫他,应该是快到了。”